买完药还没来得及涂抹，苏菲雨手机响了，看着来电显示她脸色突变，“我有事先走，你自己涂。”
不等程遇说什么，边接通电话边向前跑去。
程遇伸出去的手指还没碰到她，人已经走远了，他看了眼药膏，眉梢轻蹙，随手扔在了雪里。
走了几步后又折回来，弯腰捡起，放在了羽绒服口袋里。
高超打来电话，问他在哪。
程遇边吸烟边回：“有事？”
高超说：“有两个消息告诉你，一个好一个坏，你先听哪个？”
程遇懒洋洋道：“坏的。”
“那我还是先说好的吧。”高超兴奋道，“你辩论赛获奖了，证书我给你拿回来了，对了，你这次测验又是第一。操，你说你那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也不见你学习，每次考试都是碾压式的，你不是人吧。”
“嗯，不是人。”程遇怼人道，“我是你祖宗。”
“操。”高超说，“别嘚瑟还有坏消息呢。”
程遇：“说。”
高超：“小美人她妈来了，正在系里闹腾呢，小美人转系这事估计要彻底泡汤。”
程遇步子一顿，神色陡然暗下来，“菲雨妈妈来了？”
高超：“啊。”
程遇二话不说挂了电话，随后拨打了另一个电话，那边很快接通，没有废话，直接切入主题，“苏菲雨转系的事你给我办了。”
“那不好办。”
“那行，那我给姑妈打电话，告诉她——”
“行，我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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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雨急急忙忙去了系主任办公室，看到苏母后，二话不说拉上她往外走，苏母挣脱开她的手，“你干嘛拉我。”
苏菲雨沉声说：“闹够了吗？”
苏母阴阳怪气道：“闹，我哪闹了。”
苏菲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
苏母说：“要我走也行，你不许转系。”
“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的谁？”
“我是你妈。”
“妈。”苏菲雨冷笑，“忘了当初你签过放弃抚养书了吗？”
“我——”
“你要是忘了，我这有。”
“我当时是不得已，现在我反悔了。”
“你反悔？你反悔我我就要听。”苏菲雨指着门说，“滚！”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反抗苏母，苏母愣住，吞咽下口水，“走就走。”
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我不会同意的。”
四周都是同学，苏菲雨一脸难堪，扶墙稳住身子，半晌后，走出。
今天的阳光明明不刺眼，可她却觉得眼睛睁不开，眼皮很重，眼泪再也藏不住。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一道身影，挡住了她前行的路，她缓缓抬起头，牵强笑笑，“程遇，我好冷，你抱抱我。”
程遇把她抱在怀里，手扣住她的后脑按在胸口处，声音低沉动听：
“别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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