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对待婚姻是很认真的,与你不同——你知道当年我为何着急回南郡吗?实在是看不得你们新婚妻卿互相折磨,好像小时的母侯父卿重现眼前,让我对婚姻的排斥更上一层,心中不得劲,赶紧跑了。”
她标榜自己也就罢了,怎么还拉踩上了?前桥皱眉道:“那两年之后呢?”
“我哪知道?随缘嘛,随缘。”
看乐仪嘿嘿贼笑的样子,就知她八成把冶铁厂的宣传部长忘在脑后了。前桥对乐仪诠释的“独宠”十分不屑,可这话不知怎么就传到何缜他们耳中,公卿竟像没见过世面般感叹道:“独宠两年?郡主对郡卿也太好了吧!”
傻孩子也太容易被感动了吧!
梁穹微笑着为她解释:“这的确算是待卿子的殊荣了。殿下知道为何成璧身为使奴,却比他人更受尊敬吗?不单因他有公主亲卫的身份,而是在下入公主府前一年有余,您都独宠成璧一人,这足见爱重。”
什么“独宠”啊,那是假的,魏留仙只专心对成璧好了大半年,就暗渡陈仓与赵熙衡死灰复燃了。外人不辨真相,还以为成璧的宠爱是蝎子??“独一份”,实在可笑。
“当然,他们对孟少司尊敬,也是同样的道理。”梁穹的耳语成功让她心头一跳,目光也向着远处的孟筠看去,“蒙官受殿下‘独宠’的时日最久,待筠郎进了府,成璧都要让贤了。”
“只是陪着我而已,也能算‘独宠’?我看还是你家有‘独宠’的根基,你不是说过你母亲只有一个卿子?皇元卿当年更是被我皇姊独宠了十二年之久。”
梁穹就笑:“是,荆国绝无仅有的盛宠,都应在我家人身上了,只是在下没福分亲身经历。”
他挑着眉,像使小性暗示什么,前桥心领神会道:“那今晚,今晚独宠庶卿。”梁穹却不答应:“殿下还是趁热打铁,宠宠筠郎吧。”
朝夕相处中,前桥已能洞悉梁穹的意图,他一定想知道那夜过后,自己是否决定纳孟筠入府。“你不用变着法探我的口风,我在帮筠郎解除心结前,不会再亲近他了,你也别牵线搭桥,我不愿让他难堪。”
梁穹一愣,猜到那夜两人破镜重圆遭遇阻碍,也就不提此事了。随后卯卯和两车行李到来,她刚下了轿,就忙不迭问前桥与兴皇谈了什么,为何兴皇中途离场再未回来,前桥便把发生之事对众人说了一遍。
“老月豺面见兴皇时,一定指控太子与我串通,不光是包庇罪行和八百万的贿资,甚至在他眼中,将玉龙割让给大荆,也是太子与我合作完成的。兴皇原本将信将疑,若发现我和太子口径一致,便会相信我们当真串通一气,所以我先是假装为太子遮掩,同时留出破绽,让兴皇以为我们就是有所勾结。
“加之今日误打误撞去了思嫔的旧宅,赵熙衡既是太子的走狗,又与我有旧,兴皇就更怀疑太子和我的关系了。他越看我越觉刻意,越想越觉我和太子串通一气,可最终压死骆驼的稻草,是那个从我身上搜来的东西……”
她故意停下不说,卯卯屏息紧张道:“太子的细作名单、陆阳的行踪汇报,被皇上搜到了?”
前桥摇头道:“没有,名单我早已交给乐仪,怀中只多了赵寿徵的印鉴拓印和为我解毒的保证书,保证书落款还是他常用的‘征’字。我既有这两样东西,就不会认不出赵寿徵的皇子身份,中的毒也应有解。那么正如信任之大厦从根基开始倾倒,老月豺的证言出现明显漏洞,状告太子的内容、我的目的都要重新考虑真实性。
“再加上那张纸,明晃晃写着太子指使陆阳接近我的阴谋,兴皇一定觉得我恨透了太子,包庇只能是表面假象,而把这封密信提供给我的,除了赵寿徵也不会有旁人。如此从赵寿徵处逃跑、被太子带走解毒,就都成了我们嫁祸他人的筹谋。在兴皇眼中,太子可能如误入圈套的兔子一样可怜无辜吧。”
梁穹奇道:“殿下所说的‘保证书’,就是曾让在下临摹的那封手书?”
那保证书原本的落款是肖俦,依照施克戎从起居室偷来的残纸,将落款换作与贵妃通信时所用的“征”,的确是她一早让梁穹做好的事。本想以此要挟老月豺交出解药,后来她一逃了事,这东西也就失去了用武之地。
“还是冒险了,他若不让嬷嬷搜你的身,不就发现不了证据?”乐仪问道。
“就算他没动手,我也会‘一不小心’将它掉出来的。”
那就过于刻意了,乐仪摇首不言,倒是何缜惊乍道:“仙姐竟凭三言两语颠倒了黑白?!不愧是仙姐!”
何缜这次的奉承倒不全是拍马屁,梁穹的脸上洋溢着刮目相看的欣赏,就连成璧也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像没料到她能有这种谋划一样。别人还好说,成璧那个傻蛋竟然露出这个表情,前桥觉得有点受侮辱了。
“你怎么回事?难道在你眼中,只有我被耍团团转的份?”
“不,不是,”成璧眼睛亮着,脸色却有点羞赧,“是我还没大听懂……为什么兴国男皇觉得你不是包庇太子,就是和老月豺一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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