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至欢抿着唇,脸上尽是雨水,她浑身发凉,忽然间所有的困惑一下子清明了起来。
不是元成帝变了,而是原本的元成帝早就死了,留下的这个自然不敢亲近她父亲,毕竟是儿时玩伴,不管装的再像都必然会留下破绽的。
到时候她父亲察觉出不对来,说不定会率军进宫亲手弑君以正朝纲。
沈至欢心跳很快。可她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
不管这次她是死是活,她都赌对了。
如果沈家不做出行动,那必死无疑,他们沈家只要还在这个世上一天,那就是祸患多留一天,她是个女人尚且不论,她父兄可就不一定了。
而周誉是这人的亲生子,如果现在的皇帝名不正言不顺,那周誉这个太子自然也是如此,待他登上皇位,对沈家赶尽杀绝是早晚的事。
沈至欢从小被养在深闺,但多少也听说过一些。
这么些年,当初陪元成帝一路从太子走到皇帝的那些老臣,辞官的辞官,被诛满门的诛满门,真要算起来,只有沈家挺到了现在。
带着真相去纵观这二十几年,才发现关于权利的这场围杀,已经悄无声息的进行了数十年。
沈至欢呼吸有些急促,她缓缓的直起身子,想要去看一眼这个男人是谁。
房内没有燃灯,她看的并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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