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天天在房里也不出来,你说她是不是察觉到我们都不喜欢她了?”
“应当没有吧,我每回见了她都问好,别的不说,她长的是真好,说话也温温柔柔的。我自己回去回味一下也觉得麻麻的……”
“不装成这样,怎么去引诱人呢?”
沈至欢听到这里,忽而觉得手脚冰凉。
仿佛被拉扯着跳进冰冷的海水,一寸一寸的淹没她的口鼻,窒息感慢慢的从胸口升起,她张开唇,大口的呼吸着。
她慌忙扶住墙,眼眶很红,里面的泪水如果不掉下来,好像还给她留了一丝体面,就这样掉下来了,就让她觉得,她其实是个丑陋的提线傀儡,在众人眼里的一言一行都是在表演然后引来一阵耻笑。
她也不想去面对,慌忙的转过身,扶着墙就像是逃一样,一声不吭的默默走了。
原本就低的说话声也离她越来越远,直到声音模糊到完全听不见,她才停了下来。
而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男人叹了口气,道:“其实可能她也没做错什么,兴许是我们先入为主认为她长成那样一定是蓄意勾引呢,主上他那么厉害,看上的人也不会差的吧…”
女子的声音有些急了:“你也被她那皮囊骗了?”
“就算她不是蓄意勾引,那她上午还在门口挑衅嘉月姑娘呢?落云在场,连他都默认了。再说了,这个女人出身卑贱就罢了,还成天待在房里让人伺候,她居然还跟主上告状说我们看不起她。”
“可是……”
“别可是了,这儿但凡接受她的都只是相信主上而已,这会主上为了她杀鸡儆猴,表面装的再好,不满她的人心里还是不满。”
男人不说话了,大概是默认了。
沈至欢站在原地静静地想,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去想陆夜的追随者能不能接受自己这个问题,也没有想过会有苏嘉月,会有苏桐,她也知道陆夜可能会忙,会有危险。但没有关系,他们只要在一起就好了。
就像在江南小苑一样。
沈至欢慢慢的蹲了下去,告诉自己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可是当那些轻视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她又如何做到不介意呢。
而且他们大多数人好像都更满意苏嘉月,她直率爽朗,还有一个好的家境,跟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又更长,说不定同他们这些人都是出生入死的好朋友。陆夜可以杀掉两个人,可是他不能杀掉所有人,人心本身有都是带有偏向性的,靠威慑是解决不了的。
他们更喜欢苏嘉月就是更喜欢苏嘉月,而她沈至欢是不在期待中的不速之客,打破了他们原有的认知,所以他们会下意识的排斥她。
所有人都觉得苏嘉月跟陆夜更相配一些,包括落云。
沈至欢回到房间的时候,陆夜才从长廊上走过来,他身材颀长挺拔,腰间带着剑,正在一边走一边跟人交代着什么。
他一看见沈至欢就叫停了身边的人,然后唤了她一声:“欢欢。”
沈至欢看他一眼,抿了抿唇没有应声,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
才刚坐在圆凳上,陆夜便走了进来。
他蹲在沈至欢面前,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沉下脸色问:“怎么了?”
沈至欢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瓷杯被茶水烫热,沈至欢握在手里,道:“你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晚。”
陆夜道:“临时出了点事,我去处理了。”
沈至欢哦了一声,对这种答案并不意外。
陆夜兴许也是觉得她每天只用在屋里待着,什么也不干等着人伺候吧,所以很少会细细的跟她讲他的公务。
陆夜这几日的确很忙。
边关战乱,内朝不稳,老皇帝仍旧半死不活,皇后死了以后日渐败落的外戚又蠢蠢欲动,周誉虽勉强稳住了局面,但近来一直默默无闻的四皇子却犹如异军突起,身为太子的周誉地位是否稳固还是两说。
江南富商几乎已全部被收入麾下,重骑军粮兵甲有所保障,沈氏一族被皇族彻底失望是早晚的事,别说沈家军此刻正在抗外敌,就算是边关安稳,也不一定愿意保住这个皇室,余下的辽北铁骑和燕云突骑包括皇城外围守得一万重兵,同他孰强孰弱还是难说。
此时若是起兵夺权时机再好不过,但外患为平,这时候起兵难免落世人口舌。
而他一忙起来,同沈至欢见面的时间也就少了,他一直以为,就算他不在,这里也必定是足够安全,不会有人伤害她。
陆夜拉住沈至欢的手,仰头看着她。
他伸手碰了碰沈至欢的眼睛,拇指磨过她的眼尾,“你哭过了。”
沈至欢拍开他的手,看向别的地方,道:“没有。”
陆夜喉结滚动,他缓缓的将手放下,先问道:“是今天出去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沈至欢想起了沁兰,按照往常,她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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