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候府在上京城的西城区,难免喧闹,但是这儿在山脚下,山林溪流清幽静谧,若是长时间在此处居住的话也未尝不可。
沈至欢蓦然想起当初在桐洲的那段日子来。
记忆恢复的她其实并不愿意承认,她其实留恋那个时候,就算她没有记忆也没关系,因为在那里,比她在安庆候府的时候要快乐。
她在毫无保留的去喜欢某一个人,每天都在满怀期待的生活,同陆夜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让她觉得生活很美好,所以那个时候陆夜跟她说“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永远都在你身边。”的时候,她也并不抵触。
不仅如此,她甚至觉得觉得的确如此,如果有那样纯粹又饱含期待的爱欲和生活去构成她新的记忆,那此前的种种,也许就真的不重要了。
她昨天晚上总是在想,她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就算是被欺骗,落寞,失望,都可以没有关系。
现在才明白,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给了陆夜最低的底线。
你什么都不必做了……
不知不觉间,沈至欢已经走到了自己从没来过的地方,她停下步子向四周看过去,这里看着只有她一个人,细碎的阳光静静透过葱绿的树叶间投射下来。
沈至欢转过身,不欲在这里多待。
她还没走几步,忽而听见这附近好像传来了一声及其轻微的,衣料摩擦的声音。
沈至欢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站的这块地方很隐蔽,被一排重重叠叠的绿树遮掩着。
她并没有在意,从山坡上走了下来。
但是习惯使然,纵然她没有在意但还是下意识放轻了自己的脚步,果然不过片刻,她就隔着一到红墙,听见了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其实仔细听的话算不得是说话声,更像是被捂住口鼻的挣扎声,仅仅只出现了一瞬就没了。
咦,难不成这庄子里还有什么内斗吗?
陆夜也能允许吗?
但是她并不打算去管,只想悄悄的从这里离开,因为她现在孤身一人,若是惹出什么是非来恐难以自保。
她照着原路返回,走出一大截后还是顿住了脚步,因为刚才那个一闪而逝的声音不停的在自己的脑中不停的回放。
为什么会觉得有一点熟悉,难道还能是她认识的什么人不成。
沈至欢思及此抿了抿唇,加快脚步朝红墙另外一侧走了过去,但走过去才发现那条长长的青石板路上静悄悄一片,哪有什么人。
但她绝不可能听错。
可这四周好像并没有藏人的地方,草木低矮,一览无遗,沈至欢心中疑惑,往前走了几步。
仍旧一无所获。
正当她要转身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就在自己的脚边,弯曲着的草尖上有一点鲜红。
她蹲下身子用手碰了碰,还很湿,是刚刚滴滴上去的。
她站起身子,心中确信在她听见声音与原路返回赶回来中间隔的时间很短,那人根本就跑不远,而她站在这里,前后都是看不见尽头的空荡荡一片,那唯一有可能藏身的……
沈至欢看向红墙。
她忽然提起裙摆快速的照着原路跑着,可等到她跑回方才她站着的地方的时候,那里仍旧不见人影。
那种毫无来由的,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伴随着心慌的越发明显,沈至欢当下也顾及不了那么那么多,她应该庆幸这个地方不易藏人,所以如果那个人要躲着她,那必定就只能从南方这一个方向走。
沈至欢提着裙摆跑了起来,也顾不得自己的脚步声会不会被听见了。
再继续的往南的一草一木都令她无比陌生,直到她看见一扇朱红色的大门。
她气息微喘,脱下鞋子,赤着脚小心的一点一点的靠近。
而有的越近,里面的说话声就越来越明显。
“夫人走了?”
“走了,是我亲自看她转了弯我才回来的,应当不会再回来了。”
男人顿了片刻,又道:“可连尤似乎同她有点渊源,要不等他过来再处置。”
“不必了,主上方才已经传令,不必禀报,直接斩杀。动手吧。”
“不,不要——”
在沁兰喊出声的同时,沈至欢也走向前用力的推向了朱红色的大门。可是门被锁了,依着沈至欢自己根本就撞不开。
是沁兰。
因为陡然出声,沈至欢的声音甚至有点破碎,“住手!!”
她用力的拍着门,语调慌到颤抖:“你们给我住手!”
就在这时,一双略带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面前的大门被直接一脚踢开,陆夜沉冷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侧,对里面的人吩咐:“停下。”
沈至欢闯进去,看见沁兰躺在地上,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是手脚都在被绑着,一把长剑掉在沁兰的脸旁边,她的目光掠过这把泛着冷光的长剑落在了沈至欢身上。
时隔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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