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全都慌了神儿,他们扒着城墙仔细的往下看去,果然隐约瞧见厉长生的马前坐着一个少年,模样酷似新皇荆白玉。
那少年的确是荆白玉无疑,只可惜,荆白玉并无知觉。
嗬!校尉倒抽一口冷气,双膝一软,不自觉得便倒在了城墙旁边,再也站不住,自言自语的说道:真的是皇上完了完了皇上被找到了。
将军带人将小皇帝荆白玉逼的跳崖,这消息城外的人不知道,但是城内的人是无有不知的,校尉也不例外。
然而如今小皇帝荆白玉回来了,如此命大,竟然回来了
这是天意
校尉颓废的站不起来,道:这就是天意天意啊
士兵们乱成了一锅粥,道:校尉,怎么办啊!我们还有妻儿老小,我们不想死啊。
不想死
谁会想死呢?
校尉亦是如此。
士兵们七嘴八舌的说道:校尉,别坚持了。我们这是为了谁啊,打开城门罢,指不定还能活命啊。
是啊,开城门罢!
我们不想死啊。
城门楼上,每个人的声音都不大,但是却连成了一片,让城门楼下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轰隆隆的声音传出。
在朝阳升起之前,城门仿佛巨大野兽的血盆大口,缓慢的,一点点
打开。
城门内的叛军纷纷扔下兵器,颓废无力的跪在了地上。
喻青崖前不久才双手冰冷至极,而眼下却感觉周身血液沸腾,兴奋的低声道:爹!成了!真的成了!
厉长生抱紧怀中的荆白玉,难得亦是有些个兴奋,低声道:小白,我带你回家。我们现在就去找冯陟厘,冯先生一定能治好你,一定能
叛军缴械投降,被一个个捆绑起来,场面极其壮观。
这一忙乎,眼看着日头升起,天色终于大亮。难得的,今日竟是个大晴天,灿烂的日光,叫人不敢直视。
火把已经熄灭,厉长生零零星星的军队,站的着实非常稀疏。
这
被绑住的校尉一脸迷茫,不敢置信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个回事?无需旁人解释,校尉其实心中有数。
中计了。
然而眼下再说什么,已经无济于事。
城门被打开,武器被收缴,叛军一个个被捆绑。厉长生每一步都打算的十足缜密,根本不给校尉恍然大悟和反扑的机会。
校尉愤恨又颓废,一句话不说,垂着头跪在地上。
入城!
厉长生挥手说道。
皇宫之内一片萧索,就算日头升起,也无有宫人走动,仿佛空无一人。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所有朝臣尽数被困在皇宫之中,这么些日子过去,谁也不能离开皇宫大殿一步。
吱呀
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即是沉重殿门被打开的声音。
朝臣们心惊胆颤,一个个警惕的望向大门口,生怕是宛阳王带着人走进来,那一切可就真的完了。
嗬!
厉长生!
是厉太傅!
是厉太傅啊!
朝臣们喧哗起来,从未有一次,见到厉长生这般亲切的,他们的呼声急迫的厉害。
有人已经喜不自禁,竟是嚎啕大哭了起来,道:是厉太傅!厉太傅来了!太好了!
厉长生有些气喘,他是一路跑过来的,推开殿门,目光在众多朝臣中一溜。
准确无误的寻到了角落中的冯陟厘。
冯陟厘也被关押在此,手脚皆是被绑着,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
厉太傅,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快快,太傅,请帮老夫解开束缚。
太傅,先帮老夫,老夫上了年纪。
一连串亲切的声音,众人被绑着手脚,无法快速移动,却都费尽全力,朝着厉长生聚拢。
厉长生根本未有瞧他们一眼,拨开人群,冲了过去,用刀子割开冯陟厘的束缚,道:冯先生,快跟我走!
冯陟厘眯了眯眼睛,二话不问,立刻与厉长生一道出了大殿。
厉太傅!
莫要走啊!
请给我们松绑!
厉长生无有回头,丝毫留念都是没有,仿佛根本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厉太傅?!
厉太傅这是在做什么?
还是这般的目中无人!
这样太可恶了
一群愤怒的声音,在厉长生离开之后,骤然越来越大。
喻青崖踩着方步,晃晃悠悠走进大殿,道:谁目中无人?谁太可恶了?
喻青崖的出现,让他瞬间成为了万众瞩目的中心。
是喻公子!
喻公子,太好了,快给老夫松绑。
喻公子,您还记得我吗?快给我松绑,我们以前喝过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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