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烟在家看电视的时候,新闻上出现了她的教授,博维斯。
他的头像被放在电视机的右上角,主持人正严肃厉声地说着什么。
田烟听不懂德语,却觉得那张照片上的男人,越看越觉得让她心惊胆战,特别是那双眼睛……
田烟心下一惊,转头看向从厨房里端着切好的果盘,走来的逄经赋。
他穿着休闲的居家服,目光也放在了电视上,唇角勾着笑容,与博维斯经常露出的那副表情,有着神一般地相似。
田烟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
逄经赋看到她的眼神,将一粒蓝莓塞入她粉嫩的唇中,顺带把食指戳了进去,压着她的舌尖来回拨弄了两下。
“唔……”
“在想什么。”逄经赋问。
田烟嚼着蓝莓,跟她说自己有些荒谬的想法:“电视上的人长得有点像你,但他是我的教授——”
“他是我父亲。”
田烟嚼到一半的蓝莓卡在齿间。
逄经赋坐到她的身边,揽住她的肩头往怀中拉,搂住她脖子的手,又拿起一颗蓝莓塞入她的嘴巴。
“他的本名叫逄峥颂,十二年前就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了,如今是五个盟国的军事战略部署的顾问,不过两个小时前被作为间谍通缉了。”
逄经赋唇角荡漾着浅浅的梨涡:“电视上是这么说的。”
田烟脑子里的信息量太大了。
“我的教授,是你的父亲。”
“他十二年前就不是了。”
田烟默了片刻。
“他被逮捕了,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逄经赋将果盘放在腿上,又拿起切好的苹果喂给她,语气平静,只用三个字就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做的。”
岩轰和刘横溢在第二天来了,逄经赋正要去带cur遛弯。
那两人看起来有要事和他商量,但在看到田烟后,都默契地闭上了嘴巴。
岩轰这两年变得异常硬朗,大概是寸头的原因,让他看着脾气不太好招惹,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傻小子,身体站得板直,跟在刘横溢身后。
刘横溢再次见到田烟,对她示意着微笑,礼貌和蔼的样子,跟身后臭脸的岩轰完全不同。
“出去说。”
逄经赋牵着cur的狗链,两人跟在他的身后离开了。
附近有条步行栈道,栈道沿着山脉的轮廓蜿蜒前行,旁边是茂密的松树和冷杉,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松香。
cur经常跟着逄经赋来到这里,松开绳子之后,它便沿着木质栈道欢快地往上跑去。
刘横溢:“博维斯还没有离开瑞士,从昨天他带着妻子离开医院后便没有了下落,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暗中帮他。”
逄经赋双手背在身后,狗链在他手中垂着,每走一步,链子都会发出清脆的铃铃声。
“正常,他与那么多的政界有交集,有些人的把柄还在他手里握着。”
“那我们是派人抓他,还是等着其他国家出手,事情都已经上新闻了,他应该跑不掉。”
“先掌握他的行踪,至少我们不能处于被动的那方,不然继续放任他逃下去就是个隐患。”
刘横溢点头应是。
“那要赶尽杀绝吗。”
逄经赋笑。
“为什么不。”
虐待他十九年的父亲,对他来说早已胜过仇人。
刘横溢犹豫了片刻。
“老大,那您的母亲……”
逄经赋停下脚步,身后的两人也一同站住。
他望着路两旁的冷杉,思绪却不在这绿植上。
“若是把她绑了,当着他的面,将人一刀刀杀了,那样做可远比直接一刀杀了他还痛快。”
逄经赋对他父亲的弱点了解得一清二楚。
只是想到博维斯那副痛苦绝望的模样,逄经赋便忍俊不禁。
异样的笑声让身后的两人都感到了恶寒。
再往上走,岩轰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树冠丰盈繁密,遮天蔽日,蔚蓝的天空中似乎有一架直升机飞过。
“老板,天上有东西。”
逄经赋眯着眼,透过树梢的缝隙,捕捉到停留在上方的直升机,螺旋桨在高速旋转,强烈的气流让树叶在风中狂乱摇摆,片片树叶空中舞动,被直升机的强风卷起,形成了一个旋风。
从上而下的强风,逄经赋的头发和衣服都被风吹得贴身飞扬,他眉头紧锁,隐约生出不好的预感。
直到闪着光的机枪,从玻璃窗中露出漆黑的枪口,三人同时发现了他们的目标。
“老板!”
逄经赋惊慌失措往栈道上看去:“cur!”
风声太大,跑到上面的狗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呼唤,逄经赋快步往上跑去,岩轰冲着头顶的直升机开枪,被刘横溢阻拦下。
“分头跑!这树林太多他们分不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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