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事情来,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呼兰继续告诉我,他感觉追赶他的那些人,好像要杀他,因为呼兰感觉到了危险。呼兰感觉到的这种危险,同样非常奇特。
呼兰并没有记起回忆中,那个小时候的自己是否有感觉到危险,这种危险,是现在的他感觉到的。现在的呼兰,在回忆里看到以前的自己被追赶,所以感觉到了危险,他在替从前的自己担忧。
罗峰似乎也来了兴趣,他慢慢悠悠地走到我的身边,坐在了另外一张椅子上,随后,他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气,饶有兴致地盯着呼兰。窗户还是没有关,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了,风从窗户里灌进来,就算我和罗峰坐在距离窗台非常远的地方,都能感觉到迎面扑来的水雾。
呼兰身上缠着的纱布也有些湿了,这对伤口的影响不好,但是呼兰也根本不在意。这个时候,我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呼兰身上的伤口上,我感觉,呼兰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呼兰继续告诉我,他感觉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跑了非常久,身上还到处都是伤。
听到这里,罗峰打了岔,他笑道:“你有什么时候身上是不带伤的?”
呼兰也没有搭理罗峰,继续说了下去。呼兰不知道是谁在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追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呼兰说,那种感觉,真的很其他,他觉得窗台就像是一台播放机一样,那时候的场景,就全部映在窗台外面的茫茫大雨中。
他亲眼看着小时候的自己在雨中慌张地狂奔,我问呼兰,小时候指的是多少岁,呼兰皱着眉头想了很久,说大概是十一二岁的时候。呼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多少岁,但看他的外貌,应该才三十多岁,最多也就大我十一二岁,但更可能才三十出头,因为他看上去,虽然沧桑,但并不老成。
如果这样算下来,呼兰现在想起的这段记忆,可能发生在大约二十年前,那个时候,我也才几岁而已。
“有人救了我。”呼兰突然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对别人发生的事,毫不关心的我,突然非常想知道呼兰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包括他是谁,他的来历,他为什么会没了记忆,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还说我是他非常重要的人。
这一切,我都想要知道。尽管呼兰在跟我们说这段回忆的时候,语气平和,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竟然都能抓住我的心。我马上问呼兰,救下他的人是谁,罗峰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明白我怎么会对呼兰的事情这样关心。
“方老。”呼兰的嘴里,吐出了这几个字。
终于,我明白呼兰为什么之前明明在说方老这个人,却突然说起自己小时候的遭遇了,原来,救了呼兰的人,正是这个被称呼为方老的人。罗峰问呼兰:“那个人的名字,就叫方老,还是说,方老只是一个称呼?”
呼兰犹豫了一会,摇了摇头,他说他不知道。
罗峰微微有些气结,他叹了口气:“听你讲故事真是受罪,又是你想不起来的事。”
没想到的是,呼兰马上回答了罗峰的话。他说,不是他忘了,而是他小的时候,好像就不知道方老这个称呼,究竟是一个比较奇特的名字,还是别人对他的称呼。呼兰说,就像别人叫他为呼兰一样,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他的名字,还是只是一个称呼。围肠丰技。
呼兰隐隐约约记得,那个被称为方老的人,把他给救了回去。那个时候,呼兰倒在雨地里,近乎昏厥,在眼睛马上就要闭上之前,他看到一个脸上没有皱纹,头发却全部花白的老人朝着他走过来。
呼兰记得,追他的人,有很多,那个方老却一点都不紧张。他只感觉,有一双手把呼兰从地上抱了起来,之后,呼兰就再也睁不开眼睛了,但是他却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雨停了。
呼兰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但是眼前的人,却就是方老。
呼兰只知道,别人都那么叫方老,所以他也就跟着叫了。
方老,的确不像是一个名字,更像是称呼。称呼的作用很奇特,大家往往能从称呼里,看出别人对这个人的态度。就拿辉老头来说,大家没有称呼辉老头为辉老,而是称之为老头,分明代表大家对辉老头并不是特别尊重。
而方老,大家没有称呼他为方老头,代表这个人在大家的眼中,还是值得尊敬的。一般被冠上“老”字称号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且在当地德高望重的人,而且,这样的地方,可能传统气息比较浓重,在大城市里,一般已经不这么称呼了。
我正想着的时候,呼兰又开口了。
呼兰说,雨天之后的事情,他只想起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他说,他记得方老的脸。现在想起来,在那个时候,方老可能也就五十岁不到,因为他的脸上,没有明显的皱纹,但是方老的头发,却非常罕见的全部花白了。五十岁不到就满头花白,这的确不常见。
这也让我感觉奇怪,一个五十岁不到的人,就可以被尊称为方老,绝对不是因为他的年纪大了,这更加说明,这个人在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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