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凶手竟是她,便是刚死了兄弟的将士们,一时也是心情复杂,不知该如何去恨。
更有甚者,眼神已经隐隐发虚,好像在怀疑是不是自己拿了太多军饷,以致于亏待了百姓。
昆仑君眼神微冷。
能用几十年时间,布下这么一颗棋,实在是处心积虑。
这一招很难解。
无论是“昆仑这世道把好人逼上邪路”,还是“身边的大好人有可能是深藏不露的奸细”,对人心的伤害都不容小觑。
更可怕的是,谁知道这样的“好人”还藏着多少?
若是宣扬“好人”不可尽信,那才叫真正叫做天理沦丧。
“我有一个问题。”凤宁举手发言。
她感觉到老爹在看自己,语气更加淡定沉稳了几分:“扶香姑娘,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你有问题的吗?”
扶香姑娘冷冷望过来。
一看她的表情就是要说没兴趣。
所以凤宁果断抢答:“因为你放走了那群叛国贼!”
旋即,她继续抢问:“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问完瞬间抢答:“因为他们如果在场,很有可能会让你提前暴露。”
这一手见缝插针自问自答水泼不进的功夫,一下子就将在场所有人都给震住。
于是凤宁可以不疾不徐地说话了:“每个人都怕死,这很正常,我也怕。但是有一种特别自私无良的人,他们宁愿罔顾事实、颠倒黑白,也要极力证明受害者都是咎由自取,都是活该——以此获得心理安慰,以为自己就安全了。”
这个道理是仙女姐姐白湘教的,凤宁一直都记得。
“那些叛国贼显然就是这种人。如果你把他们关进棋局,他们除了吓得尿裤子之外,还会做些什么呢?”
凤宁嘿嘿一笑,“他们是不是会说——‘死的都是当兵的,谁让他们做昆仑走狗,活该’?”
“又或者,他们会说——‘死掉的人名字全带数字,都是扶香收养过的吧?我就说嘛,哪个父母会无缘无故抛弃孩子,一定就是他们自己有问题!’”
“一旦有人说出这句话,你就提前暴露了。”
“你看,你非常清楚那些人是什么德性,留下来必定要坏事。”凤宁摊手,“那既然你都知道他们卑鄙无耻自私自利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你一个大好人,为什么会认同他们的想法呢?”
凤宁感觉到老爹笑吟吟在看自己,不禁得意到翘尾巴。
她识破对方自然不是因为这个,但没必要告诉她。
扶香姑娘自然也知道对方这是在诡辩,只是借机驳斥自己。
她正要开口,却被昆仑君淡淡打断。
昆仑君道:“你的实力太弱,只能布下疑阵,依靠装神弄鬼来拖延时间,好对凤安下手。你知道自己早晚要暴露,便借暴露之机,在所有人心中种下一枚猜忌的种子。这就是你的全部计划了吗,军师?”
“我死不足惜,公道自在人心!”扶香姑娘一掠而上,“昆仑第一强者,让我领教领教你的实力!”
“我还没说完呢。”凤宁仿佛看不见对方正在攻击自家凤仙老爹,她很认真地琢磨着说道,“我一直在想,你是怎么用凶息把人吹成大泡泡的。”
昆仑君负着右手,左手竖掌,很随意地挡下扶香姑娘的攻势。
“那——么——多的凶息啊!根本不可能藏得住。”凤宁震声道,“我想了好久,忽然想起李守备讲给我听的,扶香姑娘变戏法的故事。于是我想,假如我们扶香姑娘,真的会变戏法呢!”
“快快长大,快快长胖——稻谷真的变多啦!”
“快快长大,快快长胖——藏在身上的小小一点凶息也变得好多好多!”
扶香姑娘的身形在空中诡异一滞,忽然倒掠而来,直取凤宁!
“哇!猜对了猜对了!”凤宁早有准备,径直扑向自家凤仙老爹。
“嘭!”
她一头栽进已经不再熟悉的怀抱。
‘呜!’
凤宁非常非常顺手地在阿爹胸膛上亲昵蹭了蹭。
凤仙:“……”
妹妹顶着这么一张脸,真是让人很难办。
凤宁揪着老爹的衣裳,抱紧靠山的老腰,瞬间体会到了狐假虎威的快乐。
她放放心心冲着扶香姑娘喊道:“那个‘戏法’,就是善良的扶香姑娘,为了让大家吃饱饭而顿悟的力量!”
她就说嘛,既然良知能带来智慧和力量,扶香姑娘必定得是个天才。
“所以呢?”扶香姑娘神色微变,攻势更疾,“我变成这样,还不是怪你们!”
然而在昆仑第一强者面前,终究还是不够看。
昆仑君轻描淡写便能化解所有攻击,仿佛闲庭信步,随手拈花。
“不哦!一个人不可能既是好人又是坏人!所以!”凤宁大声逼逼,“你根本不是扶香姑娘!你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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