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大家看到没有,好人没好报啊,在昆仑做好人就没有好下场!不是我们自私自利,而是昆仑根本就没有好人生存的土壤!”
造谣容易辟谣难。
到最后,受伤的只有可怜的扶香姑娘,以及所有心怀善意的人。
凤宁好气!
虽然她已经成功回到了亲人的怀抱,无论再大的风浪,她都相信一定能够蹚过,但是,让一个善良无辜的好人蒙冤而死,死后还要成为一根黑白难辨的刺,伤害那些同样善良的人……
这绝对不可以!
凤宁眸光微闪,胸中的火焰莽莽欲动。
‘扶香姑娘她一定还在,对吧,小白衣?’
此刻,昆仑君长袖一探,五指抓住了扶香姑娘左边肩膀,眼见便要将其拿下。
扶香姑娘神情微变,双眸露出狠戾之色。
“哼,你以为我会束手就擒?!”
她不退反进,凶息磅礴涌动,竟是全然不再顾忌自身!
她要自爆凶息!
昆仑君若是不想两败俱伤,便只能当机立断,以浩瀚的力量将其镇压、绝杀。
扶香姑娘一死,真相将永沉海底,再不见天日!
眼看悲剧就要发生,无可转圜。
“我绝不答应!”电光石火之间,凤宁定下了决心。
只见她一个猛凤飞扑,扑到扶香姑娘身前!
双手一合,狠狠抱住扶香姑娘的脸。
极快又极慢的一霎,凤宁清晰地看到了每一个细节。
她看见,扶香姑娘眼角有好看的鱼尾纹,唇角有美丽的笑纹,眉毛上面有夸奖孩子的时候特别容易弯出来的抬头纹。
善良和快乐是会被时光写在脸上的,夺舍也无法抹去。
凤宁眼眶微微发热,心下一定,仰头——低头——砰!
额头相撞,火焰荡起波纹,轰然涌入扶香姑娘额心。
天旋地转间,凤宁听到凤仙老爹错愕的声音渐渐远去:“这崽,也太莽了……”
脑海深处飘出另一个久违的声音。
小白衣言简意赅:“啧。”
晕头转向的凤宁:“嘿嘿嘿……”
上次尝试“夺舍”邪偶师时,神魂犹如碰上铜墙铁壁,把凤宁撞了个七荤八素。
她并没有吸取教训,撞了南墙也不死心,遇事再一次选择直接莽。
不过这一次似乎莽对了。
凤宁晕晕乎乎回过神,发现自己站在朦胧的夕阳余晖下。
天色已经暗了,脚下的土地仍有余温的热度,不远处有一道竹篱笆,圈住大大的院子。
“咯咯咯咯,咯嗒!”
凤宁闻到了毛绒绒的土鸡味。
她愣愣回头,一眼就看见了扶香姑娘。
扶香姑娘系着围裙,手臂间环着一个装糠米的大簸箕,另一只手抓了糠米洒向庭院。
“嘬嘬嘬!”
鸡群闻声,扑扇着翅膀冲过来,笃笃笃地用喙敲击地面,连糠米带碎沙子一起吞吃下去。
大胖鸡们的脖颈下面很快就鼓起一团团硬邦邦的胃袋。
“吃饱饱睡觉觉,明天多多下蛋哦!”扶香姑娘乐呵呵地对母鸡们说。
“咯嗒!咯嗒!”
扶香姑娘抬起头,看见了呆头凤。
视线相对。
“宝宝怎么不去睡觉呀?”扶香姑娘走上前来,弯下腰,与凤宁视线平齐,“是不是晚饭没吃饱呀?”
凤宁低头看了看自己。
小胳膊小腿。
她知道这里是扶香姑娘的记忆,她闯进她的记忆里面,变成了一个被收养的孩子。
凤宁眨了眨眼睛:“扶香姑娘?”
“宝宝今天怎么傻乎乎的呀?”扶香姑娘把手放到凤宁的脑门上,“难道是和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小伙伴闹别扭啦?”
凤宁一眼就能认出来,眼前的“扶香姑娘”,就是那个善良乐天的老奶奶。
她正在琢磨怎么唤醒扶香姑娘,身体忽然一轻——扶香姑娘把她提溜了起来,拎向身后的大瓦屋。
凤宁:“……”
她无助地挥舞自己的小胳膊小腿。
怎么回事!昆仑凤要面子的哇!哪只昆仑凤会被人提在手上嘛!她又不是大母鸡!
抗议无效,她被扶香姑娘拎过门槛,进了大屋。
收养了许多孩子的扶香姑娘生活并不十分拮据,屋里燃着好几盏大灯,木质家具都很结实。
扶香姑娘把凤宁放到地上,返身拉开木柜门,笑眯眯问她:“宝宝想吃什么?薯饼?楠瓜干?还是白糖绿豆霜?”
凤宁鬼使神差:“想吃蛋羹。”
“哦……”扶香姑娘点头,“宝宝敲蛋我烧火,好不好呀?”
“好!”
于是凤宁晕乎乎抱着一只粗瓷大碗,接过扶香姑娘递来的最后三只鸡蛋,在碗边一一磕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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