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落后的昆仑尚且不会饿死人,遍地荣华富贵、人人躺平享受的东郢, 怎么能这样?
捱了几天, 实在饿到不行, 李润偷偷去翻酒肆的泔水桶, 又被揍了个遍体鳞伤, 唯一体面的长衫也被人扒走了。
为了活命, 只能做乞丐。
在东郢乞讨的日子,可以说是猪狗都不如。
今日之前, 李润已经饿了好几天, 临死前吃到的最后一顿饭, 正是阿明赠送给他的肉馍馍。
正是这个馍要了他的命。
凤宁歪着脑袋,问阿明:“那个藏有凶息的饼子, 是你师娘亲手制作的?”
在李润的记忆里, 阿明递饼子的时候曾笑眯眯地说, 这是他师娘给他的, 自己都没舍得吃。
阿明断然道:“此事绝对与师娘无关!”
“那就是和你有关了?”凤宁可可爱爱地眨巴着眼睛。
凤安顿时如临大敌,踏前一步挡在凤宁身前。
飞鸾夹夹努力缩翅收腹,把皮实的身躯吨吨吨地挤进这间狭窄小木楼,保护凤宁憨憨。
秃毛崽微微矮身,蓄势待发。
三只禽兽紧紧盯住阿明,把凤宁小猛禽结结实实护在身后。
“哇!”
凤宁震惊地发现——团宠竟是我自己!
还没得意三秒钟,飞鸾毛茸茸的大屁股狠狠趵了过来,把凤宁怼到了墙角角。
……安全感很足,就是好浓一股鸭屎味!
凤宁揪着飞鸾毛毛,艰难地把自己扒拉出来。
隔着三重防护,望向阿明。
阿明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他俊秀的面容涨得通红,左眼皮上的那块烙疤更是红得要滴血。
他似乎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来压抑自己的愤怒。
他捏紧双拳,一字一顿:“请不要随意污蔑他人。”
“没有污蔑哦!”凤宁探头对他说,“李润都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啦,不信你扒开他的胃看一看,里面就只有你的饼子!”
阿明:“……这样吗?”
他微微蹙眉,当真就蹲了下去,仔细察看那具凶邪尸体。
很快,一阵叽哩咕噜的怪声传出。
阿明的声音认真严肃:“确实是源起于胃部的侵蚀……咕唧……似乎真的没有其他杂物……哗啦……确实如此呢……噗吱噗吱。”(奇怪的声音不断从他手掌下面发出)
凤安:“……呕!”
第一道防线溃不成军,凤安踉跄扒着飞鸾的毛毛往后撤退。
飞鸾夹夹惊恐往后缩:“夹——夹啾!”
秃毛崽也抬起翅膀捂住眼睛蹬蹬倒退。
只有凤宁逆流而上:“……你们都不好奇吗?”
傻大哥≈夹夹≈秃毛崽:“什么都好奇只会害了你自己!”
团宠不过三秒钟,凤宁一马当先回到最前线。
阿明缓缓起身,唇角紧抿。
“你说得没有错,确实是我给他的馍。”阿明秀眉微蹙,“那本是我自己的晚饭,可是李润君说他已经好几天不曾吃东西了,所以……李润君,他替我下了地狱。”
“所以你师娘想杀的人是你?”凤安捂着鼻子问。
阿明陡然抬头:“绝不是师娘!”顿了顿,他补充道,“也绝不是老师!”
凤安一哂:“嗤。”
阿明胸膛微微起伏,双手紧握成拳,垂于身侧:“老师与师娘是令人敬重的长者,品德高淳,我愿意用生命担保。”
“那,”凤宁问了一个十分扎心的问题,“外面变成凶邪的,会不会都是和你一样信任他们的人呀?”
阿明身躯微震。
远的不知道,可是茶楼中的伊泽君,街尾那边扑人的白林君……都是和自己一样,拜在老师门下的师兄弟啊。
阿明沉默片刻,抬起青筋毕露、微微颤抖的手,扶在刀柄上:“我这就去调查清楚。但,我依旧信任老师与师娘,在事实明朗之前,请不要讲任何关于他们的不好。”
他大步向外走去。
“造孽啊。”凤安摇头叹气。
凤宁正在悄悄联络小白衣。
【小白衣小白衣,趁机跟我说一下,那个名誉长老他是谁呀?】
封无归沉默了好一会儿。
【咦?】
封无归缓声道:“有些事情未必是表面这么简单。”
【嗯嗯!所以那个人是谁呀?】
小白衣暂时无应答。
凤安悄眯眯蹭了过来,用肩膀顶了顶凤宁。
他神秘兮兮问:“刚才干嘛问阿娘?”
凤宁:“???”
她瞪着凤安。
凤安被她瞪得莫名其妙,两只昆仑凤大眼瞪小眼。
某系统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果然,凤安大傻子总会及时跳出来顶雷。
“不是吧!”凤安后知后觉反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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