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幼鹿的狮子也在同一时间凌空一跃,双爪有力地扣住鹿身,一口咬在了脖颈上。
廖敛双眼亮晶晶地盯着拳头,由于他低着头,桂欢没有看到他微微拉长的瞳孔。
廖敛舔了舔嘴唇,正要往嘴里放,旁边就插进来了一块卫生纸。
桂欢递了递卫生纸,道:“用这个包起来,再去洗洗手。”
廖敛懵了片刻,双瞳瞬间恢复正常,看了卫生纸数秒,才不情愿地接了过来,板着脸,动作生硬地将升天的苍蝇包进了里面。
看他依依不舍地神情,桂欢沉默了:……你难不成想吃吗?
桂欢扔完卫生纸,刚坐下,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听声音不像是敲的她家门,似乎是隔壁。
“廖家的,你给我出来,你儿子把我儿子打了!这事你管不管?!”
堪比泼妇骂街的粗旷女声响彻楼道,穿透门扉。
桂欢看了眼廖敛,示意他别出声,她走到门口,从猫眼里向外望了望。
门外站着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女性,女人旁边站着一个半大小子,胖乎乎的,比廖敛高了两头多,脸上身上也挂了彩。
桂欢悄悄转回身,就发现廖敛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她的身后,手里还提着一个东西。待看清那是什么后,桂欢当时眉头就是一跳。
小小的廖敛不知何时钻进了她家厨房,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桂欢家剁骨头用的大菜刀。他双眼微眯,腮帮子咬得绷紧。
桂欢毫不怀疑,她要是打开门,这孩子准能提着菜刀冲出去。
桂欢清了清嗓子,道:“……你先放下。”
廖敛拧着脖子,无声对峙。
桂欢:……她算是看出来了,廖敛这人,天生就是给北城大狱准备的,早晚得进去。
“你要是不想给你爸妈惹麻烦,现在就把菜刀给我。”
硬碰硬是不行的,廖敛这孩子脑袋有点轴,要是一个弄不好,就容易出大岔子。
桂欢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右手伸向廖敛,声音放轻柔道:“你先把菜刀给我,刀具无眼,弄伤了自己就不好了。”
廖敛:“我不会弄伤自己。”
桂欢:……我是怕你弄伤我!
桂欢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他还是个孩子,自己心理年龄比他大十八岁,应该让着点他。
深呼一口气,桂欢说道:“你要是想跟这母子俩硬拼,那我劝你趁早扔了这个想法,先不说他儿子,就是他母亲那个身板,咱们两个都扳不倒她。”
廖敛抬了抬下巴,非常硬气地握着菜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摆明了宁为玉碎……其他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桂欢:“你跟我说,你和她儿子是怎么回事?你主动打他的?”
廖敛皱了皱眉头,憋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道:“是他们先动手的。”
桂欢挑了挑眉,他“们”,也就是说,打廖敛的不止一个人。
“他们为什么动手?你惹他们了?”
廖敛:“我没有,他们上来就推我,还抢我兜里的纸钞。”
桂欢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们抢你钱了?”
这就能说得通了,廖敛家有钱,小小年纪就一身名牌,他还不合群,被人盯上是迟早的事,不是高年级的混子,就是附近的小流氓。
现在正值古惑仔流行的年代,脑子里没有半瓶墨水,天天想当大哥的二流子可不少。
抢钱好啊,这下廖敛就占理了,她也算是帮助弱小,日行一善了。
廖敛别扭地躲开了她的视线,没说话。
桂欢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思路道:“你把刀给我,这事我们占理,你乖乖听我的,我让他给你道歉。”
廖敛:“我不用他道歉。”
桂欢诧异了:“这么大度?”
廖敛咬了下嘴唇,微微露出半截小虎牙,眸里闪着精光道:“他不用道歉,这事我跟他们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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