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上楼一边喊林思取的名字,叫了几声都无人应答。走到林思取的房门口之后,时与安敲了几下房门,但门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他握上房间的门把手,突然发现房门被上锁了!
是林思取自己锁的吗?可如果人在里头,为什么不回答?
时与安内心的不安越来越浓,他有些焦躁,联想到林思取的抑郁症,他想他必须进这个房间看一看。
他不知道钥匙在哪里,只能靠蛮力来砸门,他转头随手在走廊的装饰台上挑了一个金属做的装饰品开始砸锁。
一下,两下,三下。
砸到第五下的时候,门锁被时与安砸烂了,他一脚踹开了房门。
可入目的场景却让他浑身的血液一瞬间被冻住了,时与安目眦欲裂,死死盯住了林思取的床,血丝一下因为可怕的压力布满了整个眼球,嘴唇褪去了全部血色。他脚一软,差点没能撑住自己。
林思取平静地躺在床上,仿佛睡着了,可恐怖的是他的右手手腕被割开,鲜血涌出染红了一大片床单,正顺着床单滴滴答答往地上落,床边的地上已经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血圈。
血液滴答的声音唤醒了时与安,他回过神,大步踉跄着往前,冲到林思取的床边,用手牢牢压住了林思取的右手手腕。
时与安知道自己现在需要冷静,他强行稳住心神,探了探林思取的鼻息之后发现人还活着,接着用颤抖个不停的手掏出手机拨打了120。跟120同步完信息之后,他单手撕了林思取的床单在伤口上方扎了一个结,堵住了不断出血的动脉血管。
做完这一切,他无意间转头看见了林思取的书桌,上面有一个空的药板,时与安颤抖着右手翻过背面,发现这赫然是一板安眠药。
林思取不仅割腕,还大量吞服了安眠药,他根本没有想给自己留退路。
时与安意识到这个事实,身体一晃一个没蹲住,就要朝旁边倒去,结果被一双手有力的接住,一幅温暖的胸膛紧紧撑着他的后背。
“没事的,你信我,没事的。”祁迹声音颤抖,但语气无比坚定。
他们相互撑着对方,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仁心医院。
转运车被推着快速行驶在去往急救室的通道上。
“让一下。”
“麻烦让一下。”
时与安和祁迹跟着转运车一起,时与安边跑边说:“除了手上的伤口之外,他还吞了大量安眠药,要立刻进行洗胃。”
急诊的医生点点头,边跑边问时与安:“时医生,您跟病人的关系是?”
一群人跑到急救室门口,接下来的区域家属不能进入。时与安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好,他停下了脚步,眼眶赤红地面对急诊医生哑声道:“他是我亲弟弟,求求你,救活他。”
医生进了抢救室之后,时与安踉跄地退了一步靠着墙壁缓缓蹲下用手撑着头,他闭上眼,于是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
祁迹陪着蹲在一旁,伸手环住了时与安的肩膀,将自己的脑袋轻轻靠在时与安的肩上。
两人沉默了半晌,祁迹听见了时与安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带着极力隐忍的痛苦:“我要是再迟一些,他可能已经死了”。
祁迹听见“死”字,心里一紧,脑子里一下浮现林思取躺在血泊里的画面,一下又是祁风病重的模样,一时心绪起伏颇大。
他平时伶牙俐齿,此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头被浓厚的恐惧所笼罩,此刻呆在开了暖气的医院里,却从骨子里往外渗出一阵阵的寒意。
这是后怕。
就像时与安说的,如果今天他没有去工作室,没有问毛桃林思取在哪里,没有第一时间跟时与安到时家,那么,他们现在接到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差之毫厘,他们就永远失去了一个弟弟,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将会成为时与安一辈子的阴影,他会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中。
祁迹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他心神恍惚之际,感到身边的人动了动,祁迹转头看见时与安抬起头来。
“怎么了?”他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哑了。
时与安站起来,顺带把祁迹也从地上扶起来,看着祁迹道:“我去打个电话。”
祁迹思考了一秒:“给你爸妈?”
时与安抿着嘴点点头。
“行,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真面目
时与安给林惠打了两个电话,对方才堪堪接起来。
“怎么了?”林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时与安懒得与她寒暄,直接开门见山:“林思取的房门是谁锁的?”
对面似乎有一瞬间的停顿,接着开口道:“你有什么事儿等之后再问吧,我和你爸爸正在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慈善晚宴,”时与安玩味地重复了一遍,觉得有些讽刺的可笑,他忍着恶心:“你们?参加慈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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