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源心说脱离的可能性很小,仅凭曹安和梁盛的关系,这次梁子又结大了,曹安更不可能放过他了。
但他还是郑重道了谢。
在季先生的威慑下,曹安安分了几天。
随之而来的,是月度考核。
考试内容包括试帖诗,经纶,律赋以及诗文默写。
梁源虽入学不久,该学的都学得差不多了,虽没有把握拿到第一,名列前茅还是稳的。
饶是这样,月度考核的前一天,梁源还在空闲时间埋头苦背。
季先生说了,诗文默写的考校,若是错误点超过三个,就要被打手板。
一旁的唐胤也在艰难抱佛脚,嘴里叽里咕噜,背完一段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了,捂着胸口:“我想吐。”
梁源背完最后几句,握拳,为他加油打气:“坚持住,胜利就在前方。”
唐胤:“所以你是怎么做到两三遍背完整篇文章的?”
从旁路过的方东脚步一顿,低头,沉思,坐下:“梁弟,我也想知道。”
被两双求知若渴的大眼注视着的梁源:“”
方东赧然:“不怕梁弟笑话,我在书法方面略有所得,背书这一块却是短板。”
梁源表示理解,毕竟学霸也有偏科的时候。
唐胤不甘示弱:“我不仅背书不行,书法也不行。”
梁源与方东陷入沉默,而后捧腹大笑。
笑声极具感染力,令人下意识嘴角上扬,考前的紧张情绪都散去几分。
落入曹安耳中,却格外的刺耳。
他猛一拍桌案,猝然起身,健壮的身躯像一座小山:“吵什么吵,不知道别人要背书吗?”
梁源从善如流:“不好意思曹兄,打扰到你了。”
忍了这么些天,终于给他找着机会了,曹安才不愿放过,不依不饶:“看你笑得这么开心,明日的月度考核一定能考得很好喽?”
这什么逻辑,难不成要我恸哭流涕?
梁源一脸“我知道你在无理取闹,但我不介意”的微笑:“我们只是说到尽兴处,表达一下喜悦罢了。”
曹安:“看来你一定考得很好了,所以你要和我比试吗?”
梁源:“???”
我怀疑你听不懂人类的语言。
唐胤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梁源才来几天,你都在丙班待了几年了,以大欺小啊你?”
有人没忍住,窃笑出声。
曹安并不理会,只执拗地咬着梁源不放:“输的那个,当着私塾所有人的面学狗叫,怎么样?”
方东:“曹安,你不要无理取闹。”
从那天傍晚到现在,几次三番,都是曹安主动挑衅,方东实在看不过眼。
梁源深知,倘若今天他不答应,曹安是不会罢休的。
梁源定了定心神:“比试可以,不过我要再加一项惩罚方式。”
曹安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让梁源颜面尽失,几乎是不假思索,一口应下:“没问题,你想加什么?”
梁源轻叩桌案:“除去曹兄所说的惩罚,再加上一条,输的那个自觉离开私塾,如何?”
曹安却面色微变,梁源绝对是故意的!
前几日他还为了能留在私塾,跪求季先生不要赶他走,今儿梁源又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
曹安横眉怒目,梁源莞尔而笑。
唐胤在一旁拱火:“不会吧不会吧,你的赌注源哥儿答应了,源哥儿的赌注你不会不敢应吧?”
被唐胤这么一激,曹安像是踩了尾巴的猫,炸声道:“谁怕了,我只是担心到时候有人输得太惨,学完狗叫后还要哭着鼻子离开。”
梁源嘴角翘了下,温声道:“赌约已定,曹兄还有什么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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