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受伤了,我?腹部被捅了个对穿,他肩膀和胳膊被砍了两刀,他整个右手都被那些人?削了,跟上去能做什么?”
陈正一心惦记着自家公子,这时才注意?到,面前仅剩的三个镖师皆浑身?带伤。
最终的那个靠在车辙上脸色惨白,意?识已经不甚清明。
他的右手被山匪齐根砍断,可以清楚地看到横截面森白的骨头和鲜红的肌理。
陈正胃里一阵翻涌,当即背过身?拼命干呕。
镖师头子撕下一块布料,先给自己草草包扎了下,又简单处理了同伴的伤:“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府衙吧。”
已是申时,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黑了。
苏公子再怎么高大?矫健,也依旧是个读书人?,肯定不是那群穷凶极恶之徒的对手。
陈大?指向马车:“你们都受了伤,赶紧上马车吧,这样快点。”
三个镖师伤得很?重,也没拒绝,先后登上马车。
陈大?父子跟着跳上马车,一甩鞭子,直奔府衙而去。
再说?苏源,他趁着山匪未到跟前,快速将身?形隐入一人?高的芦苇荡之中。
奈何他个头过高,比这些芦苇要?高出一个头顶,只能弓着腰,快速穿梭在芦苇荡里。
整洁无尘的长靴踩在浅塘之中,淤泥没过脚面,大?大?增加疾行的阻力。
芦苇锋利的叶片划过面颊,带起?细细密密的刺痛。
身?后是二十来人?快步奔走发?出的动静,且有越来越近的趋势。
“在那边!”
苏源后背汗毛竖起?,再度加速,沿着脑中规划出来的路线,往西南方向冲去。
如果他没记错,只要?泮过这片浅塘,渡过三金河,再穿过一片林子,就能快速抵达府衙。
此为最快捷径,苏源别无他选。
搏一搏,只要?顺利抵达府衙,他就安全了。
苏源咬紧牙关,喘息间有芦苇絮钻进口鼻,异物感明显,又闷又痒。
呼吸沉重而急促,苏源险险避开蜿蜒游行的水蛇,继续往前。
感谢他这一双长腿优势,有芦苇荡作?掩护,那群山匪竟一时没能追上来。
也不知跑了多久,苏源大?脑放空,只一味地往前奔。
终于,苏源拨开前方的芦苇杆,看见?一片光亮。
“妈的,这小子属猴儿的吗,跑这么快?”
“别砍了,赶紧追,追不上咱们都得吃挂落!”
“要?我?说?还不如刚出京城就结果了他,非要?等到来凤阳府,现在好了,让他给跑了。”
“怕什么,前面就是三金河,死路一条,除非他跳到河里,游到河对面去。”
“简直痴人?说?梦,苏源一个书呆子,哪会?游水的本事?,到时候还不是乖乖束手就擒。”
“噗通——”
重物落水声响起?,清晰地传入这些自幼习武,五感高强的“山匪”耳朵里。
他们面面相觑了几秒,不约而同朝声源处狂奔。
一脚踹开挡路的芦苇杆,来到三金河边,张目远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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