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百姓将信将疑:“真的假的?”
“偷个东西都要坐牢或流放呢,更?何况是污蔑朝廷命官,九条命都不够他死的。”
“天爷啊,不过动动嘴皮子,就要连累全家人一起下黄泉,老祖宗的棺材板都盖不住了。”
张保呼吸急促,眼珠子不断朝曲知府瞥去。
曲知府见势不妙,忙站起身?:“苏大人,你怎能”胡言乱语!
靖朝律法根本没有这一条,你个臭不要脸的,竟然诈他!
苏源无视了他,厉喝一声:“本官在问你话,你为何躲闪不言?”
张保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脑门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还是说,你方才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你在诬告他?”
苏源步步紧逼,张保脸色煞白,一双招子骨碌转动,就是不看苏源。
王一舟围观全程,若非他现在身?份特殊,定要拍手叫好的。
眼看着张保处于崩溃的边缘,曲知府暗道不好,不管不顾走下来?:“苏大人为何这样咄咄逼人,诬陷朝廷命官可不会?”
最后?四个字没说完,肃立两侧的衙役中?忽然有一人冲出来?。
“大人我?招!我?什么都招!”
在场诸人循声望去,是一个瘦高个衙役。
他丢了杀威棒,扑通跪在地上,颤声道:“姚家人是知府大人派我?和张保去杀的,为的正?是污蔑王大人,王大人是无辜的,他什么都没做!”
四句话,道破令人魂飞胆裂的真相。
百姓哗然x3。
“他说啥,我?是不是听错了?”
“他说姚家人是知府大人杀的,只为了污蔑那位王大人。”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公堂外的气氛较先前热烈了百倍不止。
“你们别吵了,且听知府大人怎么狡辩!”
“狡辩”二字好似一把?小刀,戳得曲知府胸口生疼。
怒字当头,曲知府口不择言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本官与?王大人同为朝廷命官,理应同气连枝,本官为何要污蔑他?”
“来?人,将这疯言疯语的人拖下去”
“大人且慢!”苏源喝退欲上前的衙役,似笑非笑道,“大人这般急切,莫非真应了他所言,做贼心虚了?”
不知第多?少次被苏源打断,曲知府人已经麻了,寒冬时节里冷汗直冒:“非也,本官只是觉得他昏了头脑,想?让人带他下去清醒清醒。”
衙役看着道貌岸然的曲知府,恐惧倏地被憎恨取代。
他不顾曲知府暗藏杀意的目光,拼命抑制着颤抖的双手双足:“知府大人让我?等污蔑王大人,是因为一个多?月前那位公公先去造船处传旨,他心中?不忿,想?要给造船处的诸位大人们一个教训。”
几十?上百道不可置信的视线落在身?上,如芒刺在背,曲知府想?也不想?就朝那高瘦衙役扑过去。
再让他说下去,他辛苦经营三?年的名声将毁于一旦,还会?面临牢狱之灾。
然而没等他捂住高瘦衙役的嘴,就被王一舟一脚踹中?腹部?。
曲知府腰子一疼,倒飞了出去,砸到一根杀威棒跟前。
手拿杀威棒的衙役受了惊,一个不慎撒开?手,杀威棒给他砸了个结实,当场鼻血直流。
惊呼声起此彼伏,皆来?自堂外百姓。
“他刚才是不是想?要对那个衙役动手?”
“苏大人说得不错,他就是做贼心虚了。”
“都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把?他抓起来?!”
“竟敢污蔑造船处的大人们,王大人踢得好,踹死他!”
杭州府所有人都知道,封海令能这么快解除,与?造船处脱不开?关系。
现在他们的知府竟然因为一点私人恩怨派人杀害了无辜的姚家人,并把?罪名推到王大人头上,真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曲知府听着百姓们的议论,脑海中?浮现两个大字——
完了!
苏源看了王一舟一眼,王一舟会?意,抓住曲知府的右脚,把?他拖到张保旁边。
三?人跪的跪,趴的趴,形态各异。
苏源于案后?落座,猛一拍惊堂木:“除你和张保以外,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高瘦衙役点头如捣蒜:“有的有的,还有知府大人的远房侄子,他叫陈天德。”
“就是他提出的这个主意,说是既能让造船处吃一顿教训,除掉王大人,日后?再造出大船,知府大人也能分到不少功劳。”
一个二个的,真以为造船处是好欺负的?
苏源扯唇一哂:“张保,你的同伴都已经招了,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左手边是满脸鼻血的曲知府,右手边是勇敢自首的衙役,张保整个人都吓傻了,砰砰磕头,没几下额头青紫一片。
“大人饶命,草民什么都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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