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已经没人理会他们了。
“这下怎么办?”掌柜的在后面急疯了,咬一咬牙,“再降价一成,哦不,两成!”
渤海国商人纷纷开始降价,即便如此,依然打不过官盐。
由于他们产盐投入了大量燃料和人力以及运输成本,再加上盐价本就虚高,即便把盐价压低到原本的两三成,津交盐场依然还能略有盈余。
甚至因为前期赚了渤海人好几万两黄金白银,盐场可以说一夜暴富也不为过。
价格战打到最后,渤海商人亏得连裤衩子都恨不得当掉。
这些盐商已经不指望回本了,只要能赶紧把囤积的盐出掉,别砸在手里就好。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更崩溃的事还在后头!
连着数日,官盐不断低价大量售盐,直接把儒城的盐价打到三成左右,百姓盐慌的情况大大缓解。
虽然还有缺口,但百姓们心中已经建立起官盐货源充足的印象,便不像之前那样,天天通宵排队抢盐、屯盐,而是按需求来买。
买盐的人少了,渤海盐商越发卖不出去盐,这时,又传来一个新消息——津交盐场的官盐新来了一批精盐!
盐白如雪,入口即化,细腻而味鲜,售价只比一般的粗盐多两成。
不像渤海盐商卖的那些粗粝的粗盐,不但颜色是灰白的,大小颗粒不均,味道还又苦又涩。
那些渤海商不信邪,立刻派人去买了一些回来,一看之下,大为吃惊,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精盐是如何炼制而成。
他们只知道,这下,是绝对不会再有百姓来买他们的粗盐了,成吨的盐就这样砸在手里。
还有他们之前花高价,收购的那些盐,渤海商欲哭无泪,简直是大亏特亏,死的心都有了!
该死的喻行舟,要不是他一开始放出产量少的假消息,怎么会诱得他们不断去花大价钱收购,明知道在降价,为了收回前期投入的成本,也只能咬牙不断追加。
结果,越加越多,最后这一记釜底抽薪,生生给他们砸到破产!
盐场的盐工们从过去沉重的负担中解放,欢天喜地,儒城的百姓们终于吃上了味道更好的平价盐,心满意足,盐场赚去了大量真金白银,可谓皆大欢喜。
唯独渤海商们,满面呆滞望着满眼卖不出去的高价粗盐,悔得肠子都青了。
※※※
津交盐场。
这天大概是这里的盐工们有生以来最惊喜的一天——那位来自京城的大官,居然要给大家伙发工钱!
老盐工们彼此茫然地张望着,脑子还转不过弯来。这些盐工跟铁厂那些匠户们一样,生来就在盐场当灶户和盐丁,别说工钱,就连一般的温饱都难以满足。
每日能吃上一两顿清粥咸菜,保证不饿死,还有力气干活,就是上天莫大的恩惠了。
花渐遇拍了拍手,将人把一箱箱装钱的箱子抬过来,摆在盐工们面前,箱子里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在灼灼日光下,闪烁着亮眼的金属光泽。
盐工们呆呆地望着那些银灿灿的银子,完全不敢置信:“这是……给我们这些贱役的?”
花渐遇笑道:“诸位与盐场重新签订契约后,都是盐场的雇佣工,不再是贱役了。”
“大家过去生存艰难,辛苦劳作那么多年,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这些工钱,都是大家应得的,将来会有固定的月钱。”
不光是这些在盐场干了一辈子的老盐工们,还有这段时间留在盐场帮工的百姓,他们中的大部分都与盐场签订了雇佣契约,从此成为了盐场的一份子。
花渐遇派人将工钱一一分发下去,可把大家伙激动坏了,整个盐场都沉浸在大丰收的喜悦中。
早前那些闹事的百姓,带着羞赧和感激,不约而同来到喻行舟面前,给他磕头谢恩,跪在地上面红耳赤地抹着眼泪,无论如何也不肯起身。
“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听信那些渤海人挑唆,才聚众过来讨个说法,冲撞了大人!”
“大人非但没有责怪我等,反而给我们饭吃,给我们工钱,我们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报答大人才好……”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那位喻丞相的儿子还在儒城庇佑我们这些人……喻丞相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您的!”
喻行舟叹了口气,劝说了好一阵,才勉强将众人激动的情绪安抚下去。
※※※
来儒城已经大半个月过去,喻行舟还是第一次以轻松的心情,在儒城的街上闲逛。
花渐遇和一行侍卫们跟在后面,在逐渐恢复热闹的集市上走走停停。
儒城,是喻行舟母亲的娘家,早年间,喻行舟年纪尚幼时,逢年过节,会跟随父母回到儒城省亲。
他最后一次来这里,正是父亲喻正儒去世那一年,也是他们最后一次全家省亲的时候。
喻行舟不紧不慢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漫步,青黑的衣袖迎着微风轻轻摆动。
母亲的娘家在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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