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莳皱了皱眉,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
算了,也不重要。
谢秋莳让人喊沈灼灼进宫。
今日是沈灼灼休沐的日子,但沈灼灼也没歇着,她正在街上行走,检验最近的安排有没有被落实。
走了多久,耳边有关实验基地的讨论就响了多久,街上每五个百姓,就有一个在嘴里说着实验基地被烧毁的高产粮种。
沈灼灼很满意,花神的人员动作很快,看来南北宫在明面上行动,花神在暗中行动,两者相加的威力比单独的一个机构要大很多,七天时间,京城的舆论场就已经完全被控制住了,若是单独一宫的人员行动,还真不一定能这么快。
这是一个很好的练手机会,以后要被控制舆论的地方,不止一个京城。
舆论的力量有多强大,那些世家大族很清楚,当官的人也很清楚。世家大族的子弟,从很小就开始扬名,为的就是养名望,以便于后期进入官场,这就是利用舆论的一种,举孝廉本就是一次很大的营销活动。
当官者看重清名,就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名声一旦有污,官途就完了。
只不过他们对舆论的认知还处于比较浅显的一层,或许有人会试图去控制舆论,但因为人数不多,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控制。
现在谢秋莳手里头的人,算是完全控制住当下的舆论了,就让那些自以为是,不将人命当回事,只知道维护自身利益的家伙看看,他们最看不起的百姓,到底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吧!
在沈灼灼思考下一步的时候,沈府的人找到了她,告诉她陛下传召她入宫。
沈灼灼一算时间,知道是澜水县有结果了,立马动身往宫里去,她溜达的地方有些远,干脆就近找了个马行,租了一匹马车往皇宫而去,马车虽然比骑马慢,但总比她两条腿跑过去要快啊。
跑马是不可能跑得,皇宫附近的大道严令禁止纵马,那边都是闹市,人多得很,纵马的结果可想而知。
沈灼灼这个帝皇心腹,在朝廷中炙手可热的新贵,九卿之一都在接到皇帝的召见后,老老实实坐着慢悠悠的马车往皇宫去,却有人不要命,在闹市纵马而行。
“快闪开!”
“阿娘!呜呜呜,阿娘你在哪儿!”
“孩子!我的孩子!”
“快去喊京兆府尹的大人们来!”
“那匹马惊了!”
“该死的!你们这群贱民快闪开!”
沈灼灼行至途中,突然听见外面闹哄哄一片,她掀起车帘往外看,正好看见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骑在马上,狼狈地拉紧缰绳,他的马见到一堆人,本来就很紧张,他还拉紧缰绳,让马跑起来,即使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马,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干脆疯狂地跑,疯狂地甩,想将背上的人甩下来自己跑走。
马挺聪明,人却蠢得要命,这种情况下,要不牢牢趴在马上,让马儿跑出人群,要不就强行制住马,马是活物,骑马的人若是有足够的力量和技术,完全可以安抚马儿。
结果他什么都不做,他就在马上大喊大叫,还拉紧缰绳,被马儿颠簸了两下后暴怒,还拿皮鞭抽向四周的人和本就不安的马。
这下无论人还是马都慌了,全都慌张的情况,就是人和马一样,似无头苍蝇般乱撞,马紧张暴躁,动作越来越大,人看到发狂的马越来越害怕,然后现场更乱了。
恶性循环之下,马直接往沈灼灼所在的马车撞来,这要是撞到一起,马车被撞翻是小事,拉马车的马若是也发狂,那就热闹了,指不定混乱之下要被踩死几个人。
沈灼灼一眼看出那人是谁,长孙家的小公子,大理寺少卿长孙无病的弟弟,那个京城有名的纨绔长孙无忧。
“愚蠢!”
沈灼灼早就听说这个纨绔比起他文武双全的哥哥,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但没想到这人还这么蠢,一对父母生的孩子,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区别,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可真大!
心里怒骂不停,沈灼灼也得出面处理这场混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姓在她面前,被人群踩踏而死,或是被发狂的马儿踩踏。
慌乱中的人们,突然看见发狂的马蹄前头出现了一道身影,是个穿着淡青色长裙的少女,瞧着不过十六七的年纪,正是如同繁花一般美好的年华,长相秀丽,身姿高挑。
少女的身后,则是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她被人群挤丢在路中,迷茫看着四周逃窜的人,嘴里念叨着阿娘。
人群中倒是能听见有女子在喊孩子,可人太多太乱,想要给那个母亲让路,都做不到。
看到这一幕的人不知道该让谁躲开,若是那个少女躲开,孩子就凶多吉少了,可若是少女不躲开,马蹄踏到她身上,那霎时也是轻则骨折,重则丢命的惨案。
人们只能喊着躲开,话音还没落下,马蹄已经到了少女面前,坐在马上的公子怒骂一声蠢货,扬起手上的长鞭就要抽向少女,让少女滚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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