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畅摇头道:“父亲一生所求便是天下安定,而今天下因你而安,这是父亲的志向,你实现了他的志向,这就是最大的孝了。”
他黯然道:“不像我,既不能在父亲身前尽孝,也没能为天下安定做什么,还让父亲为我担忧,实在不孝得很。”
赵含章:“时局混乱,二叔能保全自身,还救下一百多人,这就很利害了,而今天下安定,以二叔的才华,大有可为。”
她道:“安定是需要延续的,此举不比平定乱世容易,需要众贤齐心同力,还请二叔帮我。”
压在傅畅心上的巨石松动上浮,他终于喘过一口气来,与赵含章深深一揖,“敢不从命。”
赵含章连忙回以一礼。
傅宣皱了皱眉,打断俩人道:“庭涵做好饭食了,你们一路劳顿,先用饭吧。”
傅庭涵一到山上就开始淘米做饭,还去菜园子里摘了不少菜,他做菜素来简单,又都是蔬菜,只是种类不一样,或烫或煮,简单得很,不到三刻钟就做好了。
正好饭也闷好了,他冲赵含章和傅咏傅洪招手,“快来摆碗筷。”
“本来想给你们煮些粥的,但釜有些小,煮粥一定不够吃,所以我就改煮了饭。”傅庭涵将菜放在小桌子上,山上简陋,他们日常坐的是晒干的树墩。
一家人就这样围在一起吃三个素菜,但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傅洪忍不住夸奖傅庭涵,“大兄做的菜真好吃,这两个菜好清脆,还没水,是怎么做的?”
傅庭涵道:“炒的。”
“炒?”傅洪精神一振,“就是那铁锅吗?我也想学。”
傅庭涵就笑道:“好,回头让厨子教你。”
傅洪笑脸一僵,“大兄不能教我吗?”
傅庭涵道:“我做的菜只能入口,你要想学厨艺,还是和厨子学比较好。”
难得见有人对厨艺感兴趣,赵含章鼓励他,“或许以后我们能吃到三弟亲手做的美食。”
傅洪低下头认真想了想,“我应该可以,我烤肉比父亲和兄长厉害,在山里的时候也多是我下厨,我很有天赋的。”
傅畅吃不下了,傅咏也觉得手中的饭不香了,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后道:“多吃菜。”
用过饭,傅畅坐在墓前沉湎,傅宣劝他道:“已经拜过父亲,你和二郎三郎回家去休息吧,公主已在府中为你们安排好饭食和房间。”
傅畅摇头,“我要留在山上和兄长守孝。”
傅宣眉头紧皱,“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你先回家休息两日再来。”
“尽孝怎能挑选时间呢?”傅畅道:“我心中悲痛,食不下咽,卧不安定,兄长让我下山,我只会更难受。”
傅宣劝不住他,只能看向傅庭涵和赵含章。
赵含章垂眸想了想后道:“那就留下吧,我带两位弟弟回去。”
傅咏和傅洪也连忙表示要留下,赵含章却没惯着他们,道:“山上只有一间茅草屋,住不下五个人,你们要上山住,还得等再搭一间才行,先下山吧,等搭好了再上来。”
然后和傅庭涵点了点头后把俩人带走。
她将俩人送到傅宅,弘农公主早在家中等着,见到已经长大的傅咏和傅洪,不免唏嘘,“你们都长大了。”
真奇怪,孩子们在眼前的时候觉得好烦,他们长得好慢;但他们不在跟前了,隔几年再一见却发现他们长得好快。
弘农公主让人领他们去休息,这才问赵含章,“你二叔可好?”
赵含章:“鬓发霜白,看上去比父亲苍老许多,这几年应当吃了不少苦。”
弘农公主叹息道:“你二叔不似你公爹,他像祖父,心思沉重,这几年哪怕躲在山中,思虑只会多,不会少。还有你三叔和四叔,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是否安定了下来,还是依旧在外颠沛流离。”
洛阳一带的流民都被收完了,只要有流民出现,司州内的几个郡县就会争夺,因此路上几乎看不到流民。
但在其他州郡不一样,依旧还有在奔波流亡的难民,他们或许是想回乡,或许是想找到更适合居住的地方,因此没有停下脚步,也不愿意接受当地县衙的招揽。
赵含章没说话,却将此事记在了心上,离开后便转弯去了书局。
书局又扩大了,盘下了隔壁的铺面做成报坊,现在洛阳的报纸已经增添到了五种,有一张报纸叫三言两拍,除了一些逸闻外,主要是刊一些诗赋和小说,还有一些商铺招工或者个人求职的小广告,只要出钱就能刊印。
邸报和学海无涯由此学到了,于是偶尔会在邸报上刊登国家求才的信息,都是一些特殊人才,有此能力的人可以不通过招贤考,直接来洛阳面见赵含章,通过面试便可用。
甚至,赵含章怕那些人才没有钱来洛阳,还特意下令,凡有邸报上能力的人才都可以向当地郡守府或刺史府报备,在通过初步考核后,当地衙门要负担他们来京的花费,并命沿途驿站好好招待。
赵含章来到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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