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晨一个人冲了出去,就像是病入膏肓的人扑向救命药。
靳寻从车上下来了。
郗晨狼狈地跪在地上,哭着哀求,亲手将自己的一切按在地上摩擦。
但车上不止有靳寻,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她姓姚,郗晨曾经在包厢里听他们谈论过的姚家女人。
就在那一刻,郗晨见到了一束光,令她自惭形秽的光。
姚岚和靳寻站在一起不止般配,而且刺眼。
但这不是因为女人对女人的嫉妒。
她就是郗晨想象中的,比靳寻更为骄傲,更有优越感,也更加沉着、笃定的存在,虽然只是相隔一道车窗,却划分出断层式的阶级。
而那所谓的想象根本不值一提。
因为要应酬姚岚,靳寻十分介意郗晨的打搅。
但姚岚只轻轻说了句:“让她进屋吧,换身衣服,喝点姜汤。”
靳寻就改变了主意。
显然对他来说,满足姚岚一个小要求,以及她对郗晨生出的恻隐之心,远比郗晨带来的麻烦更为重要。
郗晨忽然明白到,或者说是心里的欲望终于冲破整晚的恐惧压制,再度破土而出。
打破阶级,爬上去,不再做砧板上的肉,而要做拿刀的人,这样的声音清晰而坚定的回响着。
迷雾,终于散开了。
作者有话说:
红包继续~
三个人的绊
待郗晨喝下两碗姜汤, 连着打了数个喷嚏,身上换了干净衣服,头发也吹干了, 她才感觉到逐渐回暖。
只是身体里还是凉的, 止不住打寒战,心里更加冰冷。
她以为再见到靳寻会是天亮,毕竟她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靳寻和姚岚应该去休息了, 然而没多久就有人来请她出去。
郗晨走出客房, 跟着别墅里的阿姨一路来到布置舒适的小厅。
靳寻和姚岚正在聊天,见到郗晨裹着毯子进来, 一同看向她。
姚岚笑着发问:“你叫什么名字?”
“郗晨。”
“这名字真好听。”
郗晨不知道该不该说谢, 但她的确欠了姚岚一句道谢,刚才若不是姚岚,她恐怕进不来。
但对于姚岚这样的人, 一句“谢谢”没有任何意义。
“你是本地人?”姚岚又问。
郗晨点头。
姚岚笑着起身, 又道:“长得也好。”
随即她扫过靳寻:“我先去休息了。”
直到姚岚离开, 靳寻才看向郗晨:“坐下说吧。”
郗晨坐到靳寻对面, 靳寻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坐姿,问:“这么晚了,冒着雨来找我,到底是多大的事?”
他的语气很轻, 仿佛已经评估过对她来说天大的事也不过如此,是她大惊小怪。
郗晨看住靳寻, 不闪不躲, 也没有露出分毫心虚。
她知道自己有表演天分, 善于观察人, 只要她想就可以蒙骗过去,虽然之前她生出许多恐惧和种种不自信,她没信心可以骗过靳寻,但这一刻她却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
目标是那样分明,就算做不到,够不着又如何?在她要对付张大丰之前,面前也是重重阻碍,可她还不是迈出第一步?
因为怕做不到而不去做,就会和荞姐一样的命运。
她一定要搏一把,哪怕结果是一样的凄惨。
郗晨心中坚定,开口时语气却是颤抖且透着可怜的:“我被张大丰……强|奸了。”
靳寻只挑了下眉,有点意外但不多,更多的是不在乎,以及“所以呢,这关我什么事”的表情。
郗晨完全不奢望他能表现同情,她很快继续道:“原本我和您有一个约定,您帮我将照片拿回来,我去陪您那个朋友。这个约定……我想能否改一下?”
靳寻好笑地摇了下头:“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这听上去是很荒谬,还有点小题大做。
郗晨却说:“张大丰留了照片副本,不只是我,还有很多人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和您的约定我不会毁约,只是希望和另外一件事做交换。”
“哦,说说看。”靳寻又看来一眼,似乎比刚才多了点兴趣,但他好像并不相信郗晨可以拿到照片。
“张大丰……快死了。”郗晨低声吐出这六个字,在靳寻终于露出惊讶的表情时,又补充道:“我希望这件事能和我,以及我的朋友摘清关系。从这以后,我愿意做牛做马。”
话落,屋里彻底陷入沉默。
靳寻身体转向她,打量她几秒问:“你再说一遍,说清楚。”
郗晨坐得笔直:“张大丰强|奸我,有两个朋友帮我出头,我们要将照片拿回来。昨天张大丰将我带去他的办公室,我在他的酒里下了药,要联合朋友他私藏的那些照片和账本找出来销毁。后来我还叫周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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