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青洗漱完回到卧室时,就发现床上多了四只崽。
他默默瞅了容珩一眼。
容珩朝他使了个眼色,比着口型道:先把他们哄睡了。
为了尽快赶回家,他们清理完虫巢之后并没有修整,就立即赶了回来。
因此这晚幼崽们并没有怎么闹腾,很快就睡熟了。
因此幼崽们也并不知道,在他们熟睡时,雪球和爸爸又去了浴室,而浴室的水声又哗啦啦响了半夜。
由于容珩的大方贿赂,幼崽们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小爸。
只不过第二天幼崽们起床时,对着容珩那张熟悉的脸,别扭了半天,谁也没能把那声“小爸”叫出口。
容珩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想听的,终于不耐烦地挥挥手开始赶人。幼崽们立即作罢,一哄而散。
“我就说昨晚怎么忽然让他们进卧室睡。”原来是为了哄骗幼崽们松口。
阮时青靠在床头,挑着眉朝他笑,蓝色格子睡衣顶端的扣子被蹭开了两颗,露出一截白皙精致的锁骨,隐约可见上面二三红痕。
想到碍事的崽子们,容珩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接着目光就凝在了那半露的锁骨上,挪不动了。
阮时青注意到他的目光,垂头拢了拢衣领,若无其事地将散开的衣扣扣好,又在被子下不轻不重地踹了他的一下:“白天还有正事。”
“……”
确实还有正事,容珩遗憾地收回目光,不情不愿地起床洗漱去了。
吃过早饭之后,阮时青和阮骄照常去地下监狱拿虫族训练,三只小崽们闲着没事也跟着去了。09则留了下来,在院子里收集落星果实。
容珩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之后,含笑的嘴角才逐渐垮了下来,有些烦躁地去了后院里。
他先是焦躁地踱了几步,之后又将诺亚唤醒。
“殿下,有什么需要?”
上次容珩问到了法拉女王身亡的事情,诺亚的程序出现bug,被强行休眠。后来再重启,那段记忆仿佛也被自动清理掉了。
诺亚恢复了正常,而容珩也没有再提及这件事。
今天他将诺亚唤醒,想的是篡改诺亚储存记忆的多半是司宴,本来让她直接联系司宴,当着她的面直接了当地戳破司宴的伪装,可一转念,他又改变了想法。
“没什么。”容珩沉默片刻,还是没有让诺亚联系司宴。
他拿起智脑,拨通了卢西恩的通讯。
此前离开b3024星时,阮时青从4号那里问出了不少信息,从那时起,他就开始怀疑卢西恩就是司宴,只是这个猜测还需要验证……与其用诺亚来试探,不如直接当面对峙。
等待片刻,通讯接通。
卢西恩的全息影像出现在院子里,他身形佝偻,面容苍老,却仍旧保持基本的礼仪向他行礼:“殿下,日安。”
容珩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从前没有往这方面联想,他并没觉得卢西恩和司宴有什么共同之处,但现在仔细观察,却发现他们行礼时的姿态十分相似。
即便佝偻着身体扮老,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也没法完全掩盖。
而他再回忆少年时和卢西恩的通讯,将记忆中模糊的影像与现在对比,越发笃定如今的人根本不是卢西恩!
面前的人,十成十是司宴。
他忍不住想要嗤笑一声,质问对方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掌心的傀儡,还是肆意摆弄的棋子?
然而最后他却都隐忍下来,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和卢西恩交谈。他甚至还能按照从前的习惯,平静地询问锡金的情形。
卢西恩说锡金目前的情况不太明朗。
锡金是目前帝国最安全的星球,因此有不少贵族和富豪都在想方设法地向锡金请求庇护;更有不少其他星球赶来的流民想要得到庇护……
然而司宴不露面,执政政府当起了撒手掌柜;四位财阀掌权人自酒店遇袭后就没有再公开露面,听从财阀控制的帝国议会也陷入了半瘫痪;军部内各方势力相互推诿,谁也不想担责任做这个出头鸟……总而言之,就是锡金几乎停转。
而不少普通民众却在全息网上接受了太多的信息,他们或是想要请愿让司宴退位、迎回太子;或是加入了教会组织,四处传教,散播恐慌吸纳信徒……
如今帕尔卡宫的广场上每天人群聚集,游行抗议和宣扬教义招收信徒的人各自占据地盘,广场上嘈杂如同菜市场。
而在内忧之下,尚有虫族外患威胁。
混乱之下恐慌不断滋生,锡金的局面目前就像一根紧绷到极致的弓弦,随时都可能受到刺激断开,届时民众暴动,必定会生动乱。
但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是司宴苦心布局,暗中推动,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现在网上的民意调查,有将近百分之六十的民众,都希望您能归位,继承皇位。”
“你知道的,我并不准备继承皇位。”容珩双腿交叠,摆出个放松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