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把他们的经历改编成漫画故事。
“没什么不可以的,总要给那些隔江犹唱·后·庭·花的人提个醒。”哥哥声音沉郁,又含着些激愤。战火中的家园与九河入海处的洋场都市宛若不在一个星球上,痛定思痛,他人已歌,让这个少年格外矛盾痛苦。
郑衍对方晴的提议倒也有点兴趣。平时写的尽是些歌舞升平郎情妾意或者吊着眉毛挖苦讽刺,这样苦大仇深的题材并没碰过。郑衍觉得,吃惯了淮扬菜和湘菜,弄点味道厚重的东北大锅炖菜,也蛮好!
郑衍便让方晴代约那位邻居聊一聊,又说也认识几个同样从东北逃难过来的,下午可以一起去拜望一下。
方晴却摇头,“不行,下午还有别的事。”
郑衍知道方晴于正事很认真,不会无故推脱,说有事,便是真的有事,“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方晴慢吞吞地摇摇头,收拾画稿,王大壮又出城回了家乡,自己这“方大壮”以后会如何呢?下午约的是大姨——为的是相亲的事。
郑衍表白了
方晴与大姨家走动得并不勤,逢年过节按例拜望而已,但大姨对方晴却着实不错,在妹妹妹夫的信中得知方晴离婚后,便留意着给外甥女介绍新的男人。
半年前介绍了一个做生意的,有几间铺子,日子过得还算殷实,前面的媳妇亡故了,留下三个孩子。可惜年纪有些大,已经三十七了。
方晴并无结婚的迫切想法,也不觉得这个人合适,然而不愿违逆大姨,还是去见了一面。
这是一个微微有些发福的男人,保养得倒好,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皮肤白白的,戴一副金边眼镜,眯缝眼,见人三分笑,说话慢吞吞的。这位先生请大吴氏和方晴喝茶,礼节颇为周到。
过后,还不待方晴想出什么借口,对方已经反馈给大吴氏,“令甥女是时代女性,与我这样一个小生意人,太屈就了。”
过两个月这位先生娶了个很俏丽的年轻姑娘。大吴氏悻悻地说,“娘家是打鱼的,小气吧啦,也就是年轻漂亮点儿,别的都不如你。”
方晴脸上陪着笑,心下却道,“有年轻漂亮这两条就足够了。”
后来大吴氏又看中丈夫的一个同行。小伙子没上过什么学,人却很机灵,想找个识文断字能撑场面的太太。然而打听着,这人好像包了个唱的,又爱去跳舞厅消遣。大吴氏抿抿嘴,熄了给外甥女介绍的心。
大吴氏觉得,这次这个却实在是好,不过二十六岁,是中学教员,人长得平头正脸、斯斯文文的。前妻前年难产死了,孩子也没留下,若是嫁过去,并不用当后娘。家里也过得去,其父经营着一个挺大的绸缎庄。
上次那个都见了,这个更没有拒绝的理由。
约的地方在法租界玛格丽特公园边上,是一家颇有情调的咖啡馆。
方晴走进咖啡馆,找个临窗的位子坐下,叫了一杯咖啡,坐着等。
杯子见底儿的时候,方晴从手袋里掏出前些阵子在南市淘的银壳老怀表,已经到时间了。方晴招招手,又添了一杯咖啡。方晴很不理解为什么有人爱喝黑咖啡,这东西明明只有加了奶放了糖才好喝。
隔着玻璃窗户,方晴看到一个戴眼镜穿西装的青年男子匆匆而来。
那青年男子进了门,环视一下,略踌躇,走向另一桌一位单身女子,“请问是方小姐吗?”
瞄一眼那位艳女,方晴自嘲地笑了。
那男子脸微有些红,又过来问方晴,“请问是方小姐吗?”
方晴想戏谑地说,“真可惜,是。”到底顾忌形象,把前几个字省去了,脸上带着个宽和的笑,“我是,您是乔先生?”
“是,鄙人乔慰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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