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万山此人生性多疑,若是看到流民随军,为殿下马首是瞻,怕是会有猜测。”赵不凡摸着两撇小胡子,沉思道,“哪怕不得不迎接殿下,也必然要做足准备,带领三千守军压阵,怕是不容易下手。”
赵不凡的顾虑让所有人点头。
刘珂说:“那就分开来,本王的车马先行。”
“就是看起来得狼狈一些,官兵的数量得少一些,受伤的得更多一些。”方瑾凌补充说。
三个“一些”让众人有些意识到他在的意思。
“说来,若殿下这次行程中没有勇武的尚将军相随,流民第一次冲撞带殿下,就没这么轻易地被收服,必然有一番械斗,即使不敌,也最多被击退罢了。”赵不凡笑道。
方瑾凌问:“那击退以后呢?”
“自然是重振旗鼓,再抢一次,总之不会这么轻易将车队放跑。”赵不凡说完,便对刘珂告了一声罪。
刘珂摆了摆手,这个问题当初与流民即将碰撞的时候就已经想过,是以才让尚初晴她们狠狠地打,狠狠地震慑之后,才准备以谈判的方式将流民劝降。就是怕放跑了人,重新杀回来,就更难对付。
特别是这秀才还心黑手黑,当了土匪还得了。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把时间往前拉。”方瑾凌捧着热茶,不缓不急道,“就当做尚家与宁王车驾分开行走,殿下一路前往雍凉,在斗金山附近遭到流民埋伏,一番激烈打斗之后,流民被击退。而殿下则带着一肚子气,带着残兵和车队,继续赶往雍凉城。至于流民是否会追上来……”
“那本王怎么知道?”刘珂理直气壮地说,“到时候本王派个兵去敲雍凉城门,让卢万山迎接不说,还得派兵出来剿灭这帮子可恶的流民,好好出一口恶气!”他说完摸着下巴琢磨着,“你们说,那卢万山会答应吗?”
“不会。”尚初晴道。
“不会。”尚未雪说。
“殿下,按照他的性格,只会好好安抚您,然后提及他的各种难处,敷衍了事。”赵不凡道。
刘珂闻言看向方瑾凌,挑了挑眉道:“那就成了。”
方瑾凌展颜一笑。
越是让派兵,自然就越惜兵,流民本就会自生自灭,卢万山是傻了大动干戈,就为了替刘珂出口气。
尚初晴看向舆图,目光落在城墙之外的三里地,官道附近不远处还有高坡的标记,不禁道:“这个地方……未雪,你熟悉吗?这高坡的另一面能否藏人?”
尚未雪陪着钱多金走商,来过好几次雍凉,见此她想了想说:“这坡其实不算高,藏不了多少兵。”
“无需太多。”
“不多藏着又有什么意思?最多五百流民,用处不大。”
尚初晴好整以暇道:“谁说要藏流民?”
“那……”尚未雪的目光与旁人一样不由地望向抱手而立的尚稀云。
尚稀云于是凑了过来瞧舆图,“官员需城外三里迎王驾的话,那高坡正好离会面的地方不到两里地,我带着骑兵不用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
尚初晴点头:“想让卢万山不带兵,或带少量兵出城相迎,就不能让他发现流民,是以距离殿下的车驾就不能靠太近,至少五里开外,步兵这样就太远了,接应不及。”
“可以,那就交给我吧。”尚稀云说,“到时候同罗统领接应,足够与卢万山的手下对峙,等待流民到来。”
尚初晴道:“那就这样决定了,殿下,凌凌,赵秀才,你们怎么说?”
刘珂还能怎么说,打仗这种事自然听大将的,于是抱拳:“仰赖诸位将军。”
然而方瑾凌想的是另一个问题:“对了,大姐姐,一旦进城,雍凉必然要乱起来,六姐和七姐的援军什么时候可以到?”
尚初晴说:“若是快的话还需五日,所以入城之后还得等上三日。”
“三日……”
刘珂道:“卢万山一死,张家和胡人绝不会轻易罢休,必然要本王给个说法,所以雍凉卫军统领是谁?”
尚未雪回答:“冯阳,张家家主的外甥,殿下就别期待他会听话,没给您下绊子,带头闹事就算好的了。”
这时方瑾凌插了一句话:“城门迎接的时候,他应该也在吧。”
“肯定在,不过听凌凌你的意思……”
“连他一块儿宰了!”刘珂接口道。
听此,方瑾凌顿时眉目舒展,看着刘珂笑,显然两人又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块儿去了。
这份默契,令他心情愉悦。
州府中最大的官是知州,而卫军统领则低半级,一个掌政,一个掌兵,按理互相牵制。
只是雍凉城特殊,排外严重,张家只手遮天,卢万山想要站稳,也不得不妥协娶张氏女,连带着卫军统领也姓张,一丘之貉,倒是不分你我。
这个提议赵不凡是完全赞成的,“殿下,为了平衡雍凉势力,冯阳手下两个副将皆不是张家人,一个是依附张家的申氏子弟,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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