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胡人与汉人生的混种,卫军也是如此,汉人多一些,但是混种也不在少数。张氏与胡人看着相安无事,但是背后其实一直争夺着生意、商道和地盘,殿下不妨从这两人入手,挑拨背后的势力,以此拖延时间。”
赵不凡的仇人当中,首当其冲的就是卢万山和张家,自然多死一个是一个,简直拍手叫好。
方瑾凌点点头:“可行。”
然而尚初晴却严肃道:“殿下,我认为与其担心张家和胡人,不如看好这些流民,将他们牢牢约束住才是头等要事。”
此言一出,刘珂和方瑾凌顿时一怔。
“对。”尚稀云也道,“殿下好歹是天子亲封的皇子,雍凉的封主,若不想谋逆造反,就是卢万山和冯阳还活着也不能明着伤害您,更逞论张家和胡人?他们豢养的私军和打手,皆是上不了台面。可是流民要是仗着殿下胡作非为,这一笔笔账可都要算在殿下的头上,百姓若是怨声载道,那是要发生暴乱的,暴乱之中出点什么意外,殿下可想而知。”
是刘珂将流民放进城内,自食恶果还有什么可说?朝廷若是追究,能追究谁?
刘珂一想到这里,顿时恍然,对尚初晴她们抱拳,“多谢几位将军提醒!”
“客气。”尚初晴回了一礼。
至此,方瑾凌由衷地赞叹道:“姐,你们真是太厉害了,这一路有你们在,真是特别特别安心!”他目光明亮,闪烁着敬佩的光芒,这样的姑娘就是放在后世都是不常见的。
尚未雪嗔了他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
这话的确没错,要不是方瑾凌非得帮着刘珂,她们怎么会淌这趟浑水,连带着西陵侯府都牵扯进来?
方瑾凌也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偏心拖累尚家,不禁愧疚道:“对不起,多谢姐姐。”
不仅没反驳还乖乖认错,尚未雪看着方瑾凌乖巧的模样,手下痒痒,直接抬手就揉他的脑袋,不一会儿就弄乱了他的头发,嘴里还念叨:“凌凌,你头发好软呀,摸着真舒服。”
方瑾凌也不恼,随便姐姐欺负。
尚稀云见此笑着对尚初晴说:“凌凌这么好的脾气,最适合咱们西北泼辣的姑娘了。”
这话没什么问题,不过尚初晴却下意识地往刘珂那里看去,总觉得这位已经忍不住。
刘珂往尚未雪那里看了一眼,又一眼,再一眼,见尚未雪没有适合而止的意思,最终看不过去,将方瑾凌拉到了身后,若无其事说:“若是没有什么事,诸位就早些歇息吧。”
而尚稀云瞧见方才一幕,对尚初晴轻声道:“殿下与凌凌倒是投缘。”
尚初晴默默地抬头看了眼,此刻小团子正在帮方瑾凌理头发,三人的神情俱是自然,似乎是她想多了。
她说:“有一点殿下还需斟酌。”
“请讲。”
“卢万山和冯阳不管所犯何事,都是朝廷命官,哪怕殿下是封主,亦是皇子,同时杀掉这两个人,甚至一批官员,却不经过朝廷,皇上那里恐怕不好交代。”
这点刘珂根本就不在意,他道:“将军无需有此顾虑,只要本王活着,掌握了雍凉,就是最好的交代。”
他若是受制于人,才是真的不好向皇帝交代,无能之辈,有什么用?可他若能雷厉风行地拿下雍凉,杀几个贪官污吏算什么,不仅不会受到斥责,还会令皇帝刮目相看,得到更多。
他朝方瑾凌一挑眉,后者轻轻点头,笑容一展,赞同了刘珂的话。
尚初晴:“……”她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雍凉的城墙上,零星站立着三三两两的士兵,更多的则坐在女墙下,搓着手躲避寒风。
几个士兵坐在一块儿,闲聊着。
“娘的,这都入春了,怎么还这么冷?”
“这不是寒灾吗?大雪也没停几天,你看官道上的积雪都没化干净。”
“唉……往年这个时候,商队都来了,咱们也能要点小钱喝喝酒,今年到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真是倒霉。”
“还倒霉?知足吧你,你忘了,城门下的尸体现在都还没搬开呢。”
这么一说,士兵们顿时沉默了下来。
终于有个人问:“那这些流民进不来,都去哪儿了?好像也没地方去。”
“还能去哪儿?”那人看了看周围,见城门守将不在,就压低声音道,“我听咱头儿说,要么饿死,要么冻死,要么上斗金山一带的土匪窝,抢别人去。”
“别人,这方圆百里,还能抢谁去?”
“你怎么那么笨,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商队啊!他们到不了城门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走不过斗金山!”
那人顿时恍然大悟,接着又疑惑道:“可这商队又不是傻子,抢了一次,还不知道危险,也不是个办法。”
“所以说啊,知州大人才下令关死城门不让开,就为了……”他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沉重道,“什么时候斗金山里差不多了,也就可以开了。”
而这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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