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居士,你承认了,云州之乱果然是你乐见其成的?有可为却不为,你可当得起这千人敬仰之名号?”
“长痛不如短痛,老夫愧疚于云州百姓,却无愧于心!”
“虞山居士,你当知道我是谁,书生造反,十年不成,今日我还能好言好语相劝,否则……”
“请杨大人赐教,虞山书院之人,从不畏惧流血牺牲。”
……
杨慎行想到这里,脸皮不由抽动,“老匹夫!”
“外祖。”方瑾玉看他的脸色越来越差,担心地唤了一声。
杨慎行双手握拳,缓缓吐出三个字,“高自修……难道我不希望他还在吗?”新政之难,难于上青天,“莫不是要断送在我手里……”
“高自修?”方瑾玉听着这个名字,忽然道,“外祖,莫不是有他,这虞山居士便能通融?”
“可他已经死了。”
“那,那他的儿子可不可以?”方瑾玉急切地问。
杨慎行一怔,“你说什么?”
“高自修的儿子,高学礼,现在就在雍凉,给宁王推行新政,听那些从雍凉而来的考生说,百姓人人爱戴,纷纷为两大新法叫好,可谓成功之案例!为此他们甚至在昨夜文香楼里与云州书生争辩起来,讲述新政的好处。”
“此时当真?”
方瑾玉连忙点头:“千真万确,我亲耳所闻。”
杨慎行站起来,来回踱步,“学礼竟在雍凉?”杨慎行说完,顿时恍然,“对,他们当初是被流放在西北。”
“外祖,虞山居士不相信您,能不能看在高自修的份上,给高学礼一个机会?”
“你是说把他请过来?”
“可行吗?”
杨慎行思忖片刻,然后问:“玉儿,那些考生落脚何处?”
方瑾玉精神一振,说:“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就在福升客栈。”
“好,那你代外祖走一趟,请他们来见见老夫。”
方瑾玉抬手恭敬行礼,“是,孙儿定不辱使命。”说完,他叫上小厮就兴匆匆而去,总算,他有点用处了。
路窄
“凌凌。”
长空开了门,尚小雾走了进来。
正在习字的尚瑾凌抬起头来,笑问:“七姐,有消息了?”
“今早杨慎行果然去了虞山书院,但我就等了半个时辰他就下山了,不过他坐在马车里,我也看不清楚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尚瑾凌放下笔,说:“看样子是谈崩了。”
“啊,你怎么知道?”尚小雾好奇道。
“一般来说,如果达成共识,两方就是心底骂娘,面上也是皆大欢喜。”尚瑾凌端起手边的水,轻抿一口,“怎么着,也得多坐一会儿,像虞山书院这种坐落在半山腰,风景如画之地,不得多看看,瞧瞧学子读书生活?这么好礼贤下士,接近云州书生的好机会,他一定不会错过。”
“说得倒也对,我算着时辰呢,上山下山都要时间,所以两人说话绝对没有半刻钟。”尚小雾肯定道。
“意料之中的事。”
尚小雾然后问:“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还是在屋里头看书写字?”
正说着尚小霜走进来,说:“凌凌,我看到路上不少书生前往文香楼,好像是虞山书院有事要说,对了,三天后的院试也不考了,云州的书生准备罢考。”
尚瑾凌一边听着,一边目光不由地落在敞开的门上。
双胞胎纳闷道:“凌凌,你在看什么?”
“等人来。”
“谁……”话音未落,几个脚步声就匆匆传来,这些雍凉考生包括秦悦和张志高就出现在门口。
“尚公子,你听说了吗,街上……”
“都去文香楼了,院试不考了,下午估摸着就要开始书生静坐逼官府了。”尚瑾凌说着看了他们一眼,“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俩刚回来,告诉他的。”双胞胎抱臂闲闲地说。
“原来如此,尚小姐的消息真灵通。”几人讪笑着继续看尚瑾凌,“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明明这里尚瑾凌的年纪最小,秦悦和张志高作为保举秀才,年纪和阅历放在这里,合该是主事之人,却不过两天的功夫,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听他安排。
“你们原本想去做什么?”
沈书生道:“若是要求杀贪官,咱们跟他们一起呐喊助威,可若是抵制新政,能劝,咱们就劝一劝。”
“是,是啊。”
“那就去吧,别忘了适时亮出咱们的高司长,高自修大人独子,配上新法办的功绩,给他造势一波威望。”
众书生一愣,“高司长?”
“对啊。”
“这云州跟高司长有什么关系?”
“你们一直鼓吹着新法的好处,难道就没想过云州书生其实也是向往的吗?若是高司长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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