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新政已经成为皇兄的拖累,就不必再继续下去了,反正杨慎行也早已经不听你的,不是吗?”景王闲闲地说着。
端王心中计较万千,他看着胸有成竹的景王,忽然笑起来,“老六,我和老七可没有什么矛盾,他若当上太子,可比你好多了。”
景王眼睛一眯,冷光闪烁,接着嗤了一声,“这么说,端王兄是打算认命,向老七俯首称臣?”
“这话为时过早,人还用雍凉没回来,你这也太心急了,说实话为兄有点奇怪。”端王年长景王多岁,可没那么容易说服,相反他想的更深一些。
“什么?”
“这么多年我一直想不通,老七为什么这么恨你,恨贵妃?按理这养育之恩……”端王凉飕飕地笑着,不怀好意。
这话一出,景王眉头直接皱起来,接着冷笑道:“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一头野心勃勃的白眼狼罢了。说来他的母亲与母妃为姐妹,他按理还得比我尊贵一些,可谁让……做出那样苟且之事,心中嫉妒不忿也是正常的。”
端王似笑非笑道:“是吗?”
“端王兄想说什么?”
“传闻贵妃踩着姐姐的尸骨才能有今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景王顿时怒气翻涌,厉声道:“端王兄,敬你一声兄长,可若是如此侮辱我母,那就别怪兄弟不客气!”
端王笑了笑,毫无在意弟弟的怒目而视,反而叹道:“老六,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你也应该听说了,老七不肯回来,却让人传了句话回来,叫什么……为人子,方孝悌。”
“那又如何?”
“能孝悌的不就两个人吗?父皇让回却抗旨不回,那他就对谁孝呢?而且你有没有发现,父皇看着大发雷霆,可实际上除了臭骂一顿,什么惩罚都没有。”此言一出,让景王为之一怔。
“六弟啊,回去问问贵妃吧。”端王说到这里,拍了拍景王怔愣的肩膀,然后施施然走下台阶远去。
景王忽然想到曾经贵妃的话——我梦到姐姐了,她一直看着我……
一个激灵传来,只见一个小太监站在他的面前,“殿下?”
这是落英殿的太监,景王看见他脸上的疑惑,不禁冷下脸道:“什么事?”
“皇贵妃娘娘想要见您。”
景王被端王这么一说,心中有些烦乱,正打算要去见皇贵妃,于是便道:“带路吧。”
皇贵妃自从上次被训斥之后,总觉得心中惶惶,十几年的顺遂日子仿佛就此远去,看到儿子,立刻让心腹屏退周围。
“母妃?”
皇贵妃也不多寒暄,直接看门见山地问:“今日朝堂如何?”
“父皇大发雷霆。”
皇贵妃闻言不由地放下心来,景王看着,鬼使神差地又加了一句,“可是老七就这样抗旨,父皇都没有说出该如何处置,似乎不了了之了。”
皇贵妃才松到一半的气顿时噎紧,一把就握住了景王的手,而这个模样让他心中不安,“母妃,老七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的孝悌究竟指的是谁?”
这是个埋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皇贵妃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提起来,可是如今的形势却让她心惊,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着她往前走,而且正化成一柄钢刀,将她与皇帝之间形成的那种默契慢慢切割开。
“那白眼狼果然是知道了。”皇贵妃喃喃道。
“知道什么?”景王追问了一句。
皇贵妃看着他,心中矛盾而犹豫,这个秘密一旦说出来,必然就再也保不住。
“母妃,端王兄说你是踩着王嫔的尸骨才有今日,连他都敢这么对我说,您想想外头已经传成了什么样?”景王着急道,“京城从来不缺精明之人,刘珂这句话,有心人怕是早就品出了味道!”
“母妃,我们母子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坐以待毙这四个字让皇贵妃的眉眼顿时一厉,接着她闭上眼睛,然后缓缓睁开来道:“也好,皇上既然要舍弃我们母子,我也没必要再替他瞒着了。”
景王一听这话,惊讶不已,“父皇?”
皇贵妃冷笑道:“不然,你以为这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为何突然又被提起来?”
“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皇贵妃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坐得端正,这些年她一直都是这般凤仪端庄,好似皇后一般,她说:“你说的没错,本宫就是踩着姐姐的尸骨才有今日。”
景王虽然早已经有所猜想,可真听到母亲的肯定,心中依旧咯噔一声,他不是觉得愧疚,后宫跟朝堂一样,从来都是阴谋诡计,刀光剑影,想要往上爬,必然有所牺牲,被别人陷害而死,那是愚蠢。
他是想明白了刘珂针对他的原因后,若此事大白天下,与自己太不利。
“这件事父皇知道吗?”他问。
皇贵妃听此忽然咯咯笑起来,顿时打破了要原本的母仪天下之姿,“他当然知道,要不是本宫为他善后,这皇位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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