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行?”刘珂惊愕。
“当然。”尚瑾凌拿起两块信物,朝刘珂笑了笑,“春闱近在眼前,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顺便去一趟钱庄。”
京城文人墨客云集,临近春闱,书巷放眼望去全是考生,青色白衫,学生巾帽,还有风流折扇,哪怕没有见到书卷,就能闻到墨香了。
不过虽然同为考生,不过尚瑾凌没有功夫多闲逛,而是尽自走进京城最大的书斋,看着里头人来人往,他站在柜台边上好一会儿,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边上的掌柜看他脸嫩,长的又好,一身衣着打扮颇为考究,一看就是富贵人家,便笑道:“公子是从外乡来的吧?”
尚瑾凌回头,“我是来赶考的。”
掌柜了然了,问道:“公子想买什么书?科考在那边架子里,不是小的吹牛,这京城里的书最全的就在我们家。”
尚瑾凌瞥了一眼,看到那么多人堵在那里,便有些兴趣缺缺,“如今都二月了,临时抱佛脚没什么用处,倒不如看些旁类杂记调剂心情,掌柜的,听说京城里的大人物都喜欢在你这里来掏书?”
掌柜一听,就知道又是一个高傲才子,不禁笑道:“公子好眼里,不说别的,就昨日宫里的竺公公还托人来我这儿买了两本传记呢。”
尚瑾凌故作惊讶道:“竺公公?太监?”
“哎哎哎,是大监,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公子小心祸从口出。”掌柜左右看了看,提醒道。
尚瑾凌抬手拱了拱,示意知道了,然而却更加好奇地问:“这位竺公公还看书啊?”
“唉……以前也是读书人。”掌柜的不想多说什么,尚瑾凌也识趣,便道:“什么传记,掌柜的还有吗?”
“有,不是什么科考书,买的人少。”
“拿来我看看。”
尚瑾凌看着蓝白封面上的书名,说:“有点意思,那就这两本吧。”
掌柜于是一边包一边劝道:“公子,听小的一言,这才华再横溢,总得温故知新,春闱没几日了,您还是好好用功,这等杂书等考完再看不迟。”他虽劝着,但是下手麻利,很快就将两本书给包好了。
尚瑾凌觉得有点道理,于是道:“那掌柜的,前两届的题还有吗?”
“您都没看过?”掌柜震惊。
“呃……我刚京城。”尚瑾凌有些不好意思道。
掌柜摇头叹息,“公子啊,赶紧看吧。”他说着命小二拿来两卷,都塞给了尚瑾凌,一言难尽道,“好好用功。”
尚瑾凌哭笑不得地带着卷子和书离开了。
晚间,刘珂看着两本书,纳闷道:“这有什么讲究吗?”
尚瑾凌正在看明皇记,把另一本名古传推给了他。
“看书啊?”
尚瑾凌点头,“分工合作,快一些。”
刘珂有些不愿意,他最头疼的就是看书,不过正事当头,也没办法,于是粗粗翻了两页,他毕竟没有不学无术地彻底,最终摸了摸下巴道:“这好像是野史。”
野史就好,当故事看,小团子见了,立刻送了一碟瓜子上来。
咔咔咔的声音中,不知不觉,书就看得差不多了。
待两人放下书本,揉了揉眉心,看着满桌子的瓜子皮,尚瑾凌问:“怎么说?”
刘珂灌了一口茶道:“我猜,父皇临走前定是给了端王兄一道密令。”
“比如说……”
“回京勤王什么的。”
“磨都没推好呢。”尚瑾凌低低一叹,眼底带着无语和可笑,揶揄地看着刘珂,“就想把你这头驴给卸了。”
刘珂的语气冷哼一声,“那要看他们的本事!”
尚瑾凌点了点头,手指摸过书册,“话说,姐夫和姐姐她们也该到了。”
同寝
高学礼卸下了云州的职务,在尚家姐妹的护送下终于到达了京城。
他的大名虽然不如父亲的响亮,但是他在云州和雍凉的所作所为有目共睹,京城之中已经有许多人翘首以待了。
特别是读书人,随着端王被贬斥出京,太子殿下入朝堂掌握大权,杨慎行死罪,三司条例司上下捋了个空,所有人都盼望着朝廷能够迎来新气象。
刘珂没有什么举贤避亲的说法,直接任命高学礼为新法司司长,统筹全国的新法事宜,随他而来的,还有那些原新法办成员,也一一担任了要职,又重新调任了六部各郎官主事充入其中。
高学礼京城的地方还未站稳,迎接他的就是杨慎行留下的旧账。新政就算重新开始,也不能将旧时留下的烂摊子给舍弃,因为很多人还在为此受难,新法司的第一要务便是处理这些遗留问题。
好在,朝中有刘珂支持,太子手腕强硬,朝廷钦差派出去,不是用于息事宁人,而是查办当地贪赃枉法之事。
每个动乱起火之地,必然伴随着闹得民不聊生的地方官,如今端王和景王倒台,太子一家独大,钦差也无需惧怕其背后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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