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半的饭。
见简飞扬吃完了,东元赶紧放下自己的饭碗,去到隔壁的厨房里给简飞扬沏了一碗茶过来。
简飞扬笑着端起茶碗正要饮,一股奇怪的甜酸味儿让他皱了皱眉头。
东元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端起碗继续吃饭。一旁的亲兵栋子却在桌子底下踹了东元一脚。
东元“嗷”地叫了一声,抬头要骂人,却见踢他的栋子正示意他看向国公爷。
东元转过头,看见简飞扬呆呆地端着茶碗,不断地嗅来嗅去,却并不喝下去。
“国公爷,这茶敢是不合胃口?——我说国公爷也别太挑剔了,这茶还是东南道最有名的铁观音,一两银子只能买半两。”东元唠唠叨叨地,以为简飞扬喝不惯他在外面的茶庄买的茶叶。承安府的知府谢运倒是送了他们上好的大红袍,可惜谢运送的东西,只怕有命收,没命用。都让他们国公爷上船之后,倒到青江里泡给龙王爷喝去了。
简飞扬又嗅了两下,将茶碗递到亲兵栋子跟前,道:“你闻闻,这味道是不是似曾相识?”
栋子狐疑地接过茶碗,低头闻了一下,便脸色古怪地问东元:“你在哪里沏得茶?”
东元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愣愣地道:“隔壁厨房里。那灶上坐着一壶热水,我就是用那壶热水沏得茶。”
“茶叶呢?茶碗呢?都是从哪里弄来的?”另一名亲兵春生也接过茶碗闻了闻,同样皱了眉头,向东元兴师问罪。
东元心里一沉,道:“茶叶一直在我怀里揣着。茶碗是我们带来的,昨儿也用过……”
茶叶和茶碗都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就是那一壶热水了。
简飞扬突然起身,身形晃了晃,已经去了隔壁的厨房。
厨房里有股说不出的味道,似乎是甜腻,又像是刚做完菜的姜蒜味儿。
一个冒着热气的大茶壶坐在炉子里的火上。揭开茶壶的盖子,一股同刚才的茶水一模一样的甜酸之气立刻冒了出来。
简飞扬眉头蹙得更紧。他们一路行来,小心又小心,平日里连饭菜都是两个亲兵和东元亲自动手做得,连官船上的官差都不许插手。——能下手的,大概也只有烧得热水了。
“国公爷,掌舵的人不见了!”亲兵栋子匆忙跑进来回报。
简飞扬起身到厨房的时候,亲兵栋子和春生便觉察出不对劲。多年来在战场上养成的敏锐直觉让他们感到危险的逼进,赶紧分头去了船上重要的地方。栋子去了后舱的驾驶舱,春生下了底舱去查看他们请回来的“客人”。
驾驶舱最近,栋子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发现掌舵的舵手不知去向,便立刻回到前舱的厨房,跟简飞扬回报。
只有东元傻乎乎地坐在饭桌前,心里如擂鼓一样,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是贺家的许夫人送给简飞扬的小厮。那时候,简飞扬已经功成名就,复了爵,拜了将,回到了京城。和那两个一直跟在简飞扬身边出生入死过的亲兵相比,他自然是稍逊一筹。
春生的呼叫声从底舱传来,似乎还有隐约地拳脚搏击声。
简飞扬和栋子同时从厨房里跃出,往底舱冲去。
底舱关押着他们这次要带回去的重要“人证”,一路都受到特殊照顾。
简飞扬和栋子下到底舱,看见春生正同两个人拳脚相加,打得不可开交。
旁边还有一个人正在给那“客人”解绳子。
简飞扬迅速冲进去,先放倒了正在解绳子的那个人,又一拳打晕了“客人”。
正在跟春生相斗的另外两人见简飞扬他们过来了,互相使了个眼色,同时跳开。一人往窗子处扑去,一人往门口扑去,想扰乱屋里人的视线,夺路而逃。
简飞扬和栋子却配合默契,都不用交换眼神,已经一人挡窗子,一人挡门,堵住了那两人的去路。
春生见来了帮手,大声叫道:“国公爷,这什么官船?!——完全是个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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