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珝:!!!
他扑腾着翅膀就是一个灰鸡起飞。
“诶!有一只跑了!”
身后立刻有人叫道:“快,抓住它!”
洛珝使出浑身解数,上蹿下跳,奈何几个店小二合力对他围追堵截,最终还是被人抓着鸡翅膀提溜起来,给爪子绑上了麻绳。
“啾啾啾!”
洛珝哭着和一堆鸡被塞进了食肆后院。
但他还是很乐观地安慰自己:没关系,这么多比他大比他肥的鸡,肯定不会先吃他的,只要他藏得好一点,多拖延一下时间,等青旸来找到他
啊呸。
呸呸呸。
洛珝在心底狠狠教训自己:什么找到他?他不就是专门为了躲青旸才逃跑的吗?
他才不要回去过那种被男人养成金丝雀,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饿了有山珍海味,渴了有琼浆玉液,累了有灵泉泡着,生气了有人千方百计哄着的生活。
等等,他以前过的是这种日子吗?
这种啥也不干完全躺平的生活难道不是他一条咸鱼的终极梦想吗?
好吧,也不是完全啥也不干,屁股还是要被干的。
想到这里,洛珝将自己跑偏的思维拉回来,并在心中对这种出卖身体和灵魂换取荣华富贵的行为表示严厉谴责和强烈唾弃。
不能就这么干巴巴地等人来救,洛珝灵光一闪,打算用尖喙把鸡爪上的绳子解开。
可当他埋下头,只能看到一个毛茸茸圆滚滚的肚子,完全看不到自己的脚。
“ ”
洛珝头一次严肃地看待自己的身材问题。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用鸡翅膀蹭蹭身边一只五彩大公鸡:“老兄,你会解绳子吗?”
大公鸡瞅他一眼:“咯咯咯!”
对方好像听不懂,于是洛珝换了一种语言:“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还用爪子蹬了蹬对方鸡爪上的绳子。
下一刻,大公鸡飞起一脚朝他踹了过去:“咯咯咯!”
洛珝跌跌撞撞爬起来,这回确认这些没开灵智的凡鸡是真听不懂了。
他观察周遭一圈,发现后院入口处有一块小石阶。
两只脚都被绑着,他只能拖着肥肥的身体,像只麻雀一般一步一跳地蹦过去。
幸好此时临近饭点,伙计都在店里忙活,没人来后院。
洛珝好不容易蹦到台阶前,累得气喘吁吁,歇了好一会儿,才躺在地上,把爪子抬起来,用台阶侧面锋利的边缘割爪子上的麻绳。
约莫过了一刻钟,绳子终于被割断,洛珝大喜过望,连忙扑腾翅膀,翻起身就往外跑。
没跑出几步,眼前低矮的视野里忽然落下一袭青衫。
洛珝眼皮一跳,张开翅膀就要原地起飞,哪儿想来人脚步一错,他这一飞正巧飞到人怀里,被一双温热手掌稳稳托住了。
头顶传来男人含着笑意的低沉声音:“半日不见,阿珝竟如此想念为夫,一见面就投怀送抱。”
洛珝:“ ”
他不是,他没有。
店小二小跑着赶过来:“诶,这就是公子要找的鸡?”
“嗯。”
店小二自言自语地咕哝:“这鸡怎么又跑了,午时才跑过一次。”
青旸似乎轻嗤了一声,修长指节将洛珝凌乱的羽毛一根根理顺,慢条斯理道:“因为他很聪明呢,都这副模样了,还总想着办法要跑。”
男人的手指陷入蓬松的羽毛里,轻轻摁在灰鸡脖颈处,尾音上扬:“是不是,阿珝?”
洛珝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一动也不敢动。
他一时竟分不清被捉去做成叫花鸡和被青旸抓住变成屁股开花的鸡哪个更惨一点。
被男人凉飕飕的目光盯着,洛珝脑子一嗡,身体展开本能的防御机制。
只见怀中灰鸡眼睛一闭,脖子一歪,爪子一翻,开始原地装死。
青旸气得笑了一声,将一锭银子放在店小二手心,抱着灰鸡离开了食肆。
刚一进入客房,躺平装死的灰鸡就立刻一个翻身蹭了起来。
趁青旸不备,洛珝往人手上猛啄一口,在他松手之际,如一道灰色的闪电,飞速窜入了床底。
洛珝靠着床与墙壁的夹角,惊魂未定地吭哧吭哧喘气。
他在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客栈床底低矮狭窄,钻进他一只小鸡都是勉勉强强,青旸这么高的身量是不可能进得来的。
青旸也不能直接将他从鸡形变成人形,会卡在床底。
床板遮挡了光线,下面黑漆漆的,一片安静。
就在洛珝以为自己终于安全了时,忽然听到一声低低的轻笑。
下一刻,一条淡青色的龙尾从地板上游了进来,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敏捷又准确无误地卷住他,将他拖了出去。
洛珝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挣扎:“啾!啾啾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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