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什么?这么好的研究,谁能再做出一个给我?就凭爱丽丝——她也配?”顾影哼笑一下。
莫里哀背过身去,继续拆着画框上的螺母,“除了接受我们的条件,你没有别的选择。”他不再和她多费口舌,挥挥手,“回去吧。”
顾影敛了笑,在,“我都话咗啦……”
尼罗河一侧河风和煦,在鼓噪的提示音中,沈时晔脸色阴沉下来。
“去问ea,怎么办的事。”
回程的车上,并没人敢打扰后座上蹙眉恹恹的老板。只有财务顾问斟酌再斟酌,顶着压力向他报告了账户里一笔398英镑的支出。
沈时晔捏了捏眉心,极力按捺着不耐:“这398磅,有什么需要我知道的必要吗?”
埃克森内部有高层曾经计算过,沈时晔每秒钟的平均创收是3000港币,所以,他为什么要花费生命中的宝贵一分钟来关心这398磅?
但财务顾问认为这笔动账异常,恰恰正是因为数目太小,在动辄千万上亿的流水列表里,便显得引人瞩目。
“发生交易的那张卡片,您给了顾小姐。”
沈时晔虽然意外于顾影会动用那张卡片,但也没有细想,“既然已经给她,那就是她的私事,不用再报给我。”
接下来要马不停蹄转场去开罗参加商务宴会,他就没再把这件小事放心上。晚宴规格十分高,他作为瞩目的中国贵客更不能在早退,应酬至晚十点才脱身回下榻酒店。
顶楼套房私密性极强,除了埃克森的随员没有外人,推开套间木门,却见一个穿戴杏色罩袍与面纱的女人正推着吸尘器到处忙碌。地面明明纤尘不染,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好忙的,反倒是长毛地毯被翻得乱七八糟。
这样也就罢了,这清洁工偏偏要拖着吸尘器在他眼前晃,拖个地也拖得摇曳生姿,象征禁欲的宗教罩袍都盖不住那一把细腰。
沈时晔微微拧眉,助理立刻清了清嗓子解释,“客房服务还没走。”
顶奢酒店讲求私密性,要求服务无微不至但又看不见人的痕迹。没有哪个酒店管理会在客人面前做客房清洁的,更何况是总统套的客人。但转念一想,这里是埃及,第三世界国家,一切皆有可能。沈时晔便也懒得多费口舌,直接吩咐助理,“接待方是谁,换掉。”
助理竟然吞吐了一下,“要不要再考察一……”
话音未落,那个女人突然放下吸尘器九十度大鞠躬,“onsieur!bonir!”
她很殷勤,一口带着奇奇怪怪弹舌音的法语,嗓音甜腻腻,“先生,您的大衣,我帮您解开挂衣帽间吧。”
女人脉脉含情垂着眼,一只纤纤玉手不见外地伸到沈时晔胸前,不知道沈时晔身后的保镖已经跳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了。
他们刚想掏泰瑟枪,就奇怪地发现,老板忽然主动朝这女人俯了俯身体,“脱吧。”
他的弹舌音磁性而低沉,“要我教你从哪里开始脱?”
……保镖们默默地把枪药塞了回去。那个花枝招摇的女人似乎也一瞬间变得气势很软,即便隔着罩袍和面纱,好像……也能感觉到她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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