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回身对赵贺说:“差点忘了,那份剿匪功绩簿上,赵大人可是毫无建树,到目前为止依然是空白一片呐。”
“这要是把功绩簿呈给皇上看,岂不是害了赵大人吗?”
虽然李恪说话平静而缓慢,可在赵贺听来却犹如像是对他判了死刑。
面色惨白的赵贺顿时冷汗涔涔,他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湿了大半,如果皇上要是知道安州有这么一个官员出工不出力的话,他老人家会怎么想?
这简直就跟把他千刀万剐毫无差别!
“吴王殿下,下官知错,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赵贺愿做牛做马,报答吴王恩情!”
在场一些早就看不惯赵贺做派的官员,忍不住站出来揭露赵贺过往的种种劣迹,什么中饱私囊、横行乡里、强占民田等等。
一时间墙倒众人推,赵贺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肯站出来替他说几句好话的人,却连一个也没有。
赵贺感觉自己凶多吉少了,只能拼了命冲李恪磕头求饶,希望能够在绝境中求得一次机会。
对他来说有一个好消息是,李恪根本不屑于去出手收拾他,这种小人物是生是死本就无足轻重,堂堂吴王殿下并不在意。
见赵贺一副哭哭啼啼的惨样,李恪转而对杜鹏举说道:“这点小事应该不用本王来处理吧?”
“刺史大人,你是安州府的官员之首,就由你来全权负责对赵贺的审理,他之前做过什么坏事,全都要追究到底!”
杜鹏举应声道:“下官遵命!”
随后,李恪又想到了件事,直接对赵贺说:“先前剿匪的时候,你整天不见踪影,也不出力,全靠杜大人亲力亲为才有如今的成果。
你大小也是个二把手,不觉得惭愧吗?
现在本王给你一个机会,命你为杜大人牵马坠蹬,算是慰劳你同僚这段时间的不辞劳苦,有意见吗?”
赵贺点头如捣蒜,不敢有丝毫意见。
换做以前,让他对着杜鹏举低声下气,他是绝对不肯的,而今时不同往日,他再也没有任何底气去跟杜鹏举唱对台戏了。
于是赵贺老老实实在前边为杜鹏举牵马,一路从闹市穿行而过,几乎全城的百姓都目睹了这一件稀奇事。
李恪心中思忖道:这样一来,杜鹏举至少在安州地界上,算是能站稳脚跟了,以他的能力当个刺史没什么问题,但关键是
一想到回长安之后所要面临的局面,李恪就不免感到心烦。
好在距离到长安有着一段不短的路途,他有时间做好充分的准备。
当天晚上,安州府府衙内大摆筵席,为剿灭境内水匪大肆庆功。
所有官员全部到齐,就连抱病在家的石大人都顽强地站起来,说是绝不能缺席这样的重要场合。
李恪到场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就让众人随意吃喝,今天佳肴美酒全部管够,就生怕这些人在自己面前过于拘谨。
等酒过三巡之后,众人就逐渐放开了,有的人开始勾肩搭背,谈天说地,有的人胡吃海塞,拼了命的享受美酒。
石大人脸色通红,已经开始吹嘘起来了。
他有些大言不惭地说道:“这叫什么?这叫关键时刻方显英雄本色!”
“那吃里扒外,草菅人命的刘财主,我能眼睁睁看着他从眼前溜喽?他那是痴人说梦,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说着,他“啪”的一下猛拍了一下桌子,吓得身边的人溅了一手的酒。
有人笑着接过话茬道:“这我瞧见了,石大人当时那叫一个勇猛无敌啊,他跳进江里那一下子,溅起的水花都有几十米高哇!”
“之后他又是使出一招狗熊抱树,直接将那刘财主给牢牢锁住,要不是很多人跑去捞他们,两个人差点就直接尸沉江底了。”
众人被逗得哈哈大笑。
石大人略显尴尬,因为这位同僚所描述的情形,的的确确就是当时发生的样子,他也不好意思出言反驳。
这时李恪走了过来,众人纷纷准备站起身,被他抬手制止。
“今日只是饮酒庆功,你们不必拘礼。”
“咱们石大人别看平日里懒懒散散,总是迟到早退,对政务也不是那么伤心,不过嘛在关键时刻他还是靠得住的。”
“我建议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事,石大人就首当其冲,给大家做个表率,如何?”
李恪按住石大人那宽厚的肩膀,这番话即是对他的赞扬,也是对他的敲打。
石大人赶紧说道:“下官是沾了殿下的光,才有机会抓到那刘财主,日后下官必定更加努力,勤政理事,保护好一方百姓!”
李恪看着每个人的状态,确信自己这个大后方算是基本稳固了下来,哪怕等他下次再来的时候,这些人也会认自己是唯一的安州之主。
接下来他又走过去同霍去病、李元芳、典韦等人喝了几杯,随后杜鹏举来到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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