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说话时这种居高临下,轻描淡写的语气,让门外三位纨绔子弟怒气冲天。
他们可都是出身门阀世家,金贵无比,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长安城内他们趾高气扬,长安城外他们为非作歹,能够惩治他们的人要么无意理会,要么碍于这些人家中长辈的面子,对他们的劣迹视而不见。
久而久之,以赵公子为首的这几个纨绔子弟,就在这样的纵容之下越来越肆无忌惮。
此时虽然典韦就像是一座铁塔般杵在眼前,让他们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不过三人还是倚仗着各自家中深厚的背景,表现出绝不示弱的气焰。
典韦扫了他们一眼,回禀道:“打到他们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这样行不行?”
他通常会不打折扣地执行李恪的命令,很少像这样提出自己的意见,但这几个公子哥的确是非常讨打,光是不痛不痒地打发他们,根本就不过瘾。
房间里再度传来李恪的声音,“如果有人冥顽不灵的话,自然是可以,不过记得赔他们医药费,咱们行事讲究一个有礼有节,面面俱到。”
“是,属下明白了。”
典韦得到了李恪的准许后,咧着嘴说话间便要动手。
为首的赵公子竟然主动上前一步,表现出十分强硬的架势,但要说他敢跟典韦动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两人的身形足足差了好几个重量级,他如果敢动手那就等于自杀。
“慢着!你最好先想清楚这样做的后果!”
“你敢动手,小爷回头把你十根手指一根不剩的剁下来喂狗!”
放完狠话后,赵公子一看典韦狰狞的面目,忍不住吞咽了几下口水,心里不由地感到阵阵发毛。
这样威武凶悍的人物,赵公子哪里见过几回,他心里不紧张那是假的,可出门在外绝不能丢了自家颜面,所以他还是极力想要故作镇定。
典韦抬起手,翻动了一下碗口粗的手腕,然后用怜悯地语气说道:“我这人偏偏不喜欢受人威胁,你最好现在就连滚带爬地从这里逃出去,要不然等我出手,哼哼”
说话间,典韦往前迈出一步,跟赵公子两人双目对视,只这一刹那,后者就心生如临深渊般的强烈恐惧。
“你别过来!”
“不怕告诉你,河东郡王是我亲娘舅,这位王公子是户部王大人的独子,还有这位刘公子,家中四代将门,为大唐开国立下战功无数!”
“你敢动我们一个试试?”
赵公子充满傲气地强调了他们的各自家世,也就是这个时代还没有发明名片,要不然他恨不得见谁都给人发上一张,好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他身份有多显赫。
把家世背景摆上台面,就是让典韦知难而退,不过这一招也许对长安城中八成以上的人都有震慑效果,可惜偏偏典韦不在此列。
“哈哈哈哈”
典韦裂开大嘴狂笑起来。
赵公子先是一愣,随后看了看身边的两名狐朋狗友,他们都搞不清楚典韦这时候究竟在笑什么。
他们的名头可是震慑别人最有效的武器,什么时候成了笑话?
“就这?也值得你大呼小叫吗?”
典韦蔑视地冷哼一声,接着拿手一指房间说:“里面这两位,你们一个都得罪不起,我好心打发你们滚蛋是为了留下你们的三条狗命,可你们却偏要往刀口上撞。”
“这就叫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
赵公子刚才挨了典韦一个大耳刮子,这会儿还嗡嗡的有些发懵,他有些迟钝地想了想,还是猜不透这房间里究竟是谁,居然有如此大的口气。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即便他再蠢笨,也该意识到今天遇上的分明是硬茬子,连护卫听到自家河东郡王一脉的身份,居然都面不改色,这肯定是有问题的。
刘公子在三人中胆子最小,他小声嘀咕道:“赵兄,我看今天情形不太妙,要不咱们还是改天再来,犯不上在这里跟人家较劲。”
“你这是什么话,这粗鄙的下人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要能压得住我们三个人的家世,除非屋子里的人是哪位皇子,但这有可能吗?”
赵公子咽不下这口气,并且对刘公子想要临阵脱逃的想法十分不满。
一旁的王公子寻思了一番,接茬说道:“要想知道屋子里的人是谁,直接冲进去看看不就得了,我看他到时候还怎么装神弄鬼!”
“不错,我们冲过去看看,怕什么的!”
赵公子和刘公子一拍即合,两人快步朝房门走去,然而身后的典韦却伸出巨掌,直接将他们像揪小鸡一样揪了回来。
“不知死活,这次我可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了。”
典韦抬手就是一掌,直接拍在刘公子的肩头,后者顿时变成了断线风筝不停向后跌退,直接撞在了墙角这才勉强停下。
赵公子虽然没有挨打,但典韦这一掌带起的掌风,却让他刹那间迷了双眼,风势几乎贴着他的面颊刮过,令人胆颤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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