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没错。”秦流西也没瞒她。
王氏的手指微蜷,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问:“这些年都是如此么?”
秦流西看向王氏,见她眼里有几分痛惜,不禁笑了。
“既学医,自是会行医了,济世悬壶之余还能赚些诊金,两全其美的事不是?”
王氏却是轻叹:“可你是个姑娘,年纪还这般小,行医,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些年,真是苦了你。”
“母亲言重了,这也没什么可称苦的,虽说家人不亲厚,但命也不算歹,跟了师傅,倒是过了十年自在日子,还学了点本事,挺好的。”秦流西笑道。
“你可是怨秦家把你丢在老宅?”
秦流西淡淡地道:“要说没怨,那我也是跟您讨个嘴甜,哄您欢喜的。我也不过是区区凡人,七情六欲也是有的,岂会无怨?当然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随着日子长了,又是进了玄门,便是想开了,有些东西,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王氏听得心里委实不是什么滋味。
“我若是在你们跟前长大,过得自然是锦衣玉食的日子,与一般闺阁千金无二。但如今,我却入了玄门,跟着师傅学道习医,闲时外出,也是能拓展眼界,不受世家规矩约束,端的是自在。都说甘蔗没有两头甜,人也没有十全十美的,有得自然有失,看事往好的那面看也就好了。”
王氏怔怔的,道:“你也不过刚及笄,看事倒是通透豁达。”
“大概是因为我是玄门之人?这修了道,倒不易为俗事所扰。”
王氏闻言,就有些如鲠在喉了,看事这般淡泊,将来她该不会就真跟那些坤道一样,梳起不嫁了吧?
有点愁。
秦流西不知嫡母心中所愁,陪着她回了院子,便行礼告辞:“明日我再来给您请安。”
王氏目送她离开,叹了一口气。
沈嬷嬷扶着她的手入内,道:“太太,大小姐这般通透的人儿,您怎还叹上气来了?”
“就是太通透了,就跟天上的仙人一样,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王氏叹道。
风紧,扯呼!
秦流西回了自己院子,往墙头那边瞥过去。
雌雄双煞鬼正懒洋洋地趴在墙头上晒月,乍看到秦流西回来,也来不及躲,就被逮了个正着。
不好,逃。
“过来。”
雌雄双煞立即乖乖地飘过来,谄媚地笑:“大人,您有何吩咐?”
“近日你们可有察觉漓城的孤魂野鬼少了,还是去投胎了,抑或是有什么离奇的事?”秦流西背着手问。
雌鬼摇头:“大人,我们都只愿在您这里扎根的,倒没太留意外边,不过您这一说,好像是有些面孔不见了。大雄,你可注意到,之前你不还嘀咕了一嘴,那小桃红都不出现了,还问她是不是投胎了?”
雄鬼道:“是啊,不见也有十日了吧,除了小桃红,还有莺莺和艳艳。呀,连和我争媚媚的老唐头也好像多日不见了。”
秦流西闻言皱起眉来。
“至于离奇的事,那东城李家夫人生下一个孩子,出来就没了算不算?我瞅了一眼,那孩子干巴巴的皮包骨,可吓人了。李家连吱声都不敢,连夜就挖坑埋了,对外就说难产后夭折。听说那李夫人都病得下不来床了。”雄鬼又说。
雌鬼闻言顿时瞪眼:“你个臭不要脸的,你还去看人家生娃娃,你也不嫌羞?不怕惊着人家?我看怕是你吓的孩子才没了,混账,我打死你!”
“啊啊啊,我就路过看了一眼,别打,别打,哎哟。”
两鬼满院子的飘,整得鬼影重重。
秦流西想着他们说的,眉心都皱成川字,食指和拇指摩挲着,道:“别闹了。”
鬼影顿时重新凝聚,乖乖地杵到秦流西跟前不远。
秦流西看着二鬼吩咐:“你们去看一看,也问问其它的孤魂野鬼,身边可有鬼没了影,可有交代去处。另外,再让他们注意一下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问好了,再来报我。”
雌雄双煞趴秦流西院子的墙头也有好些年了,却从没看她如此凝重过,再想到她问的,不禁面面相觑。
“大人,可是有什么事?”雌鬼小心翼翼地问。
秦流西瞥过去,她顿时一缩,往后退一步,讪笑:“您不便透露的,那就当小鬼我没问过。”
嘤,想她也是堂堂盘踞漓城的百年厉鬼了,在这一方也是被小鬼孝敬的存在,可面对秦流西这样的大神,她也只能自称小鬼。
没得法子,人家有整鬼的实力,打不过,只能认怂。
再说了,她也趴在人家墙头上吸灵气,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既是从秦流西这里得了好处,就只有为大神跑腿办事了。
秦流西默了一下,道:“九幽有恶鬼出逃,如今踪迹难寻,这些鬼忽然消失不见,也不知会不会和这有关?你们也警醒些,那样的存在,也不是你们这些小鬼能扛的。”
雌雄双煞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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