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功德修为都是靠行善积德一点点的积攒起来的,于我们佛道之人都是极其重要的东西,可那也不是无尽的,这里给一点,那里给一点,就会空了。只有极重视的人事,才会甘愿舍这功德。”
他看着秦流西道:“你问有无损,你看师兄的脸色便知。”
滕天翰连忙看过去,见秦流西的脸色竟微微白了一分,不禁大受撼动。
他以为秦流西收徒,乃是一时起意,却不想会是这么重视,竟然还渡功德之力,而自己这个当爹的,给了孩子什么?
滕天翰有些脸热。
王政则是羡慕又嫉妒,挤到赤元老道跟前,露出从未有过的谄媚:“观主,关于收徒弟什么的,你看我还有机会不?”
清远:“……”
滕天翰:“!”
赤元老道也是愣了一下,笑道:“老道已不收徒了,公子也有更广阔的路要走,而非留在玄门。”
王政闻言不禁失望。
“当然了。”
王政又惊喜地抬头看着他。
赤元老道捋着胡子道:“我们清平观从没停止过广纳信众,只要公子诚心愿意,也可以成为清平观的信众,在世俗中成我观的道门信士,居家修行就可,同样受祖师爷护念。”
“我愿意的。”王政立即说道。
他都决定了,要从清平观请一尊祖师爷回去供奉,修道修身更修心。
赤元老道满脸含笑:“福生无量天尊,祖师爷会保佑你的。”
而秦流西这边,已是完成了传度信仰之力,她的脸色略有几分苍白,精神却是不见萎靡,只含笑给滕昭拢发,用冠巾包着,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清平观第五代嫡传大弟子,为师赐你道号玄一。”
滕昭拜下去:“玄一拜见师父。”
秦流西又给忘川拢发,正了她的身份,赐道号玄心。
“入我师门,当尊师重道,友爱同门,尊我门门规,凡犯规者,轻则惩戒,重则剥夺一身修为逐出师门。在俗世行走,当守道守心,诛邪正道,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秦流西冷凝地看着二人,敬告道:“叛我师门者,虽远必诛。”
滕昭和忘川匍匐在地:“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去拜见你师祖师叔们吧。”秦流西这才让两人上前去拜礼。
她从地上站起来,身子微晃了下,却很快站定了,抬头看向祖师爷,吁出一口长气。
我的就是师父的
仪式完毕,秦流西正式多了两个小徒弟小尾巴,肩负的责任也大了,当然了,是在所有人眼中,她自己并不觉得。
而滕天翰看着儿子正式入道出家,也认了命,却对滕昭以后修行的道院有些不忍看,他那儿子,爱整齐爱干净,道院都很小。
滕天翰把大灃钱庄的小印给了滕昭,让他需要用银子就用印信去钱庄取,岂料这老实孩子转头就交给了秦流西。
“我的就是师父的,师父掌管就行。”
要不是滕昭有所戒备,一给了印信就跳开,秦流西恨不得抱着他亲上几口,真是亲徒弟啊。
滕天翰懵了,想到秦流西连功德之力那么重要的东西都赠给儿子了,也没计较,只是另外拿出一叠银票递过去。
“昭儿修行居住的道院,还请大师给他新建一个,简朴无所谓,就要大和干净,以免他不习惯。”
秦流西却没收,道:“修道之人,哪有这么多的要求?这就不用了,况且他们也不会常住道院,还是跟我一起住一起修行。”
滕天翰愣住:“你不也住在道观吗?”
“大人,我本家姓秦。”秦流西想了想,放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对了,我还是坤道。”
哦。
“你说什么?”滕天翰的眼瞪得快要凸出来了,简直以为自己得了幻听。
坤道,是女冠的意思,就是说她是个姑娘?
滕天翰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秦流西又继续说了一个更猛的消息。
“我是坤道,本家姓秦,是犯官秦元山的长孙女。我五岁入道,一直在道观和本家两边跑,主要也是住在本家,如今更甚。”
滕天翰踉跄了下,坤道不说,还是犯官之女?
秦元山,前光禄寺卿?
滕天翰眼前一黑,往后退了两步,死死地瞪着秦流西。
她怎现在才说,这是先斩后奏,一门心思坑他儿啊!
“大人怕了?怕也不能反悔了,昭昭可是我的徒儿了,赐了道号传了度的那种,可不能随随便便叛出师门的。”
滕天翰的脸色可谓精彩至极,胸臆间有一丝恼怒,可在看到她身边的儿子时,又有一种无力感,有气无处发。
“你随我来。”滕天翰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入了道院。
秦流西耸耸肩,无所谓地跟了进去,滕昭拧眉,也跟上。
几人入内坐定,滕天翰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真是秦元山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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