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森了。
“大师,都找全了,这,这就可以了吗?”宋烨捏着符箓,感受那上面传来的安定和暖意。
秦流西嗯的一声,让亲兵取来两片包袱皮,单独把婴尸裹了,再用另一张把地上的阴物全部敛起,然后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掐法诀,口中吟出一段驱邪化煞咒语。
“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符,普扫不祥……敕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随着咒语念出,一张五雷镇煞符飞出,打在阴物上自燃。
秦流西睁眼,道:“邪术是破了,但要使这宝穴重新成宝地,还得重新布置一番,如今天色已暗,明日早上再过来。”
宋烨闻言松了一口气,道:“那这背后之人?”
“毁人祖坟,极其阴毒,也极损阴德,术咒一旦被破,必遭反噬。”秦流西冷冷地道:“这就是因果报应。”
她目光望向虚空,仿佛透过那窥见了那邪道。
而在某处道观的山洞中,一个正在修炼的老道忽地心神大乱,噗的一口老血喷在了墙壁上,继而,他原本乌黑的头发一寸寸的变白,皮肤也开始收缩,整个人瞬间老了十岁。
老道惊骇不已,一双三角眼露出阴鸷的眼神,愤怒地嘶吼:“这回又是谁?”
是谁又破了他的术。
老道双手掐着指节一算,顿时大惊:“不好!”
他顾不得因为反噬而导致的气机不稳,捂着胸口出了山洞,一下山,却见道观火把通明,有人围住了整个道观。
老道见状立即从小道下山,直扑女儿家。
魏才洲近日总有些心绪不宁,尤其是夜里,总会梦见已去的小儿子湿漉漉地抱着自己手臂,凄凄惨惨地对他说冷,好冷,要他给他盖被子。
一如现在,他不过小寐一下,就从噩梦中惊醒,浑身汗湿,一张秀气儒雅的脸,苍白无色。
“表哥,怎么了?”一个娇媚的女人,柔软无骨地缠上来。
“我又梦见了昶儿。”魏才洲喃喃地道。
女人一僵,嘟起了红唇,不满地道:“人都死了,你还想他做什么,有我们娘们几个还不够?”
她气呼呼地扭过身子去。
魏才洲见她生气,连忙去哄,道:“表妹,我心里只有你们娘几个,怎么就不够了?你摸摸,我的心是不是这样说。”
他去拉她的手,女人甩开他的手,哽咽道:“这日子什么才是个头,华儿就算了,我一个人带着娇娇她们,还见不得光。”
“快了,舅舅不是说快了么。”
“熬死了那粗妇,还有宋烨,我等不了了。”女人气呼呼地道:“反正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了当吧。”
魏才洲脸色一变:“宋柳就算了,宋烨是朝廷命官,不能随意下手的,一旦被查出来,我们大人没啥的,就是苦了几个孩子。”
“那怎么办?就这样无可了期等下去?”女人十分委屈。
魏才洲想了想,道:“这还得舅舅来,他不是法术高强吗,肯定能有神通,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
女人睨向他,哼道:“爹肯定行,可你也不想想,真要做了,什么因果报应都得爹爹来担。”
魏才洲露出神伤的表情,道:“我自然不想舅舅有半分损伤,只可恨我什么都不懂,只能苦了你们。”
女人脸色稍霁,刚想说什么,门口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丫鬟哆哆嗦嗦地道:“小姐,不好了,咱们家被人围住了。”
我要是邪道的话……
既要第二天把受了污秽的阴地重新养成宝穴,那就得在怀乡村逗留一夜,幸好宋烨在这个小村庄也盖了祖宅,平日里由村长看顾,包括祖坟。
只是如今祖坟被人嚯嚯了,面对在他面前谄笑讨好的村长,宋烨的暴脾气就没忍住,狠狠发作了一番。
自己官拜四品,把祖地迁到怀乡村,这个村子的田地基本挂靠在他名下,省了大把的田赋,就连宋家的祭田收息,也是给村里公中,他要求也没什么,就是管好祖宅祖坟就算了,可就这样,也被人祸害了。
若不是昶儿的坟塌了,他临时起意找到了关老头的铺子,岂不是到死都被蒙在鼓里当个大傻子?
“我问你,我家祖坟,可有生人来过。”宋烨瞪着村长。
村长摇头:“并没有的,我们其实都很注意的,也三天两头就上去巡。”
他顿了顿,道:“不过十几年前,魏姑爷倒来过,说是路过要祭拜一下。”
宋烨一僵:“几个人来的?”
“两个,还有一个老头。”
宋烨气狠了,差点要暴起,还是秦流西把他劝住的。
“邪修方士要施咒,普通人怎么能堪破,以后再注意着点就是了。”秦流西道。
宋烨这才作罢,让村长带着媳妇打扫了两间铺子,取了被褥来,并煮了吃食,烧了热水,就被人轰走了。
“大师,这奔波忙碌一天,身上也脏了,不如先洗浴?”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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