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巍双眼晶亮,道:“这个小道长,噢,你说她是哪家道士?”
“说是清平观发的度牒,是在那挂单的。”
周巍敲着桌面,道:“她年纪轻轻,竟有这医术,该是有些本事,福泉说她还能驱邪定生死。”
张管事骇然,看向小厮,后者连忙把自己从谢冲哪里听来的给说了。
张管事吞了吞口水,道:“难怪她说那个小孩是被惊着了才发的急惊风,老奴看她下针十分稳且不迟疑,辨穴精准,后面还给挂了个符牌,那小孩就安安定定的,跟没啥事的人一样了。老奴冷眼瞧着,那小孩的爷爷,对她也是十分敬重推崇,言语里对那什么护身符十分看重。”
周巍沉默了一会,道:“既有迹可寻,你们再另外使人去清平观那边探一探此人底细,在外头也探听一下,外界对她评价如何,尤其是医术。”
“是。”
周巍又对张管事道:“你下去煎药服用吧,吃药后,告诉我是什么情状。”
“老奴遵命。”
周巍这才让他们退下,抿着唇捏了捏眉心,事关妹妹,他不得不谨慎行事。
……
秦流西接过季掌柜送来的诊金,也不看多少,直接给了陈皮,道:“孩子眼睛纯净,你们那边又是白事铺子,见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也是正常,有我给的那平安符牌戴着,可免他受邪祟近身,您放心就是。”
季掌柜听了,心头激动,又是一个长揖,道:“多谢你了。之前你给的那个护身符我就给他戴在身上,却不想我那儿媳妇是个混不吝的……”
秦流西无意理他的家事,道:“不是什么大事,孩子是好孩子,您好生培养,将来就享后福了。”
季掌柜激动不已,心想孙子还是由自己亲自教养才好,要是放在混不吝的儿媳妇手里,指不定就养歪了。
他向秦流西恭维了几句,便告辞了。
陈皮看他走了,这才打开诊金看了看,道:“主子,季掌柜给了二十两诊金。”
白事铺子生意也不是说客似云来的,季掌柜给的这个诊金,算是多的了。
这是打了决心要跟秦流西交好的意思。
秦流西瞄了一眼,就道:“收起来吧,这账本你自己做着,将来咱们铺子的利润,得分三份,二成给道观,三成我自己的,另外五成拨到另一个帐,以后那个帐的银子多了,再钱生钱,作为秦家长房的私房。”
陈皮讶道:“单独拨帐?”
秦流西点头:“小月说得对,将来我若撂挑子不干了,这门生意也无人能接,倒不如单独设一帐金用以投其它产业,也算是一份基业。”
“事都是您做呢,三成会不会少了。”陈皮默了一会。
秦流西:“够用就行。”
陈皮想都她的性子,也没再多言,只说到了谢冲一事上:“他那样的浪荡子,也不知何时才能赚到二十两银呢。”
“他会赚来的,待他赚来,便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秦流西拿出那张孝布,道:“取了黄纸朱砂来,我画几个符,把这邪术给破了。”
“您不是说要压一半。”
秦流西笑了,道:“这话你也信,唬他呢,不然这浪子咋踏踏实实的赚辛苦钱。再说了,坏人好事的事,不能迟啊!”
陈皮弯了眼,立即取了黄纸朱砂。
“借你一滴纯阳血呗。”秦流西笑嘻嘻地看着陈皮。
陈皮自顾自地取了金针,戳了手指头,挤出一滴血,被秦流西和在朱砂中,这才凝神静气,画了一道禳命宫破败符,朱砂落在纸上,符成,有金光闪过。
秦流西拿着符和那孝布,拿了一个化宝盆,把孝布扔在里面,双手飞快结印,薄唇一张,一段古朴的咒语从嘴里吟出,随着一声破,法诀和符箓打在孝布上,嗞的自燃起来。
孝布燃烧起来,而在某个青楼,本来还搂着花娘豪饮的男子忽地晕倒在地,人事不省。
而另一边正逃亡的老道,灵台剧烈一疼,一口老血喷出,倒在地上悲鸣:“谁他娘的接二连三坏我好事!”
拨乱反正?暗算!
秦流西准备回家的时候,宋烨带着个亲卫来了。
“将军这是……”秦流西在他身上的素淡常服看了一眼,眉梢轻挑。
宋烨冷笑:“魏才洲死了,舍妹还没来得及和他办合离,他就死在马蹄之下,名义上还算我妹婿,这一身素白瞎也得穿。”
秦流西道:“那他那个外室?”
“母子几人一起捆绑,卖往西北,是死是活,全凭命数。”宋烨神色冷冽。
西北贫苦,都是养尊处忧的人,只怕难以有好下场,不过相比那女人亲爹手上的业障,宋烨这做法算是温和和网开一面了。
“我原以为宋将军会杀了他们以报家仇。”
宋烨苦笑:“丧子之恨,杀了他们也不为过,我却是想到你曾说过的杀孽,那孩子,喊了我十六年的舅舅,另外那两个孽种,一岁不达,不下这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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