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看着他等着他的话。
慧能大师笑了笑,双手合十,道:“以后在外莫总拿贫僧作伐子。”
秦流西讪笑:“我不敢。那个,我就不打扰大师修行了,这就告辞。”
慧能大师颔首,看着她离开,再看佛瓮,喃喃念道:“汝一念起,业火炽然,非人燔汝,乃汝自燔1。阿弥陀佛。”
秦流西带着两个徒儿脚底抹油地出了无相寺,随意雇了一俩马车往城里去。
……
陈皮带着万策正在打理铺子,秦流西离开的这段日子,也陆续做了几单生意,都是买卖符箓和符牌的,也来了几个想要求医的人,宋烨介绍过来的,只是秦流西不在,只能让他们以后再来,包括宋烨也是,他是想和妹妹一道来施针的,却是扑了空。
除此外,还有一个。
陈皮看向门口处那蹲着的小厮,唇角勾了一下,倒是能等。
是的,这位便是当日跟着一个管事来试探铺子虚实的小厮,说是主家想求医,奈何秦流西不在,只能在这苦等,一等就是好些天。
万策正捧着一本医经在读,在铺子当差时,他听了陈皮讲了不少秦流西的事迹,还被他带去乱葬岗遛了一回,好好感受了一下何谓鬼哭狼嚎。
撇除吓尿裤子的羞耻不说,倒真的长了些见识,也明白了这个铺子是怎样的存在。
陈皮忽有所感,跑到门口处,道:“主子回来了。”
万策一愣,也走到铺子门口,看向巷口,没有人啊。
但下一刻,秦流西就带着两个小孩闯进了视线之内,正缓步走来。
万策惊喜不已,在看清滕昭时,更是跑了过去,激动地叫:“公子。”
滕昭皱眉,看了看他,似乎有些奇怪他怎么会在这里。
秦流西便道:“之前万策一直在府里的门房待着,我想着好歹是你的人,也不能就这么丢着,就让他过来铺子跟着陈皮,也算在铺子做个伙计。”
“哦。”滕昭想了一下,道:“我已入了道门,身边也不必用小厮,你回去父亲身边当差吧。”
万策的脸唰地白了。
“公子……”
“叫我道号。”
万策眼圈都红了,抿了一下嘴:“玄一道长。”
秦流西笑了笑,道:“一时改不过来,叫主子也可以,左右都是你的人。”
滕昭淡淡地开口:“道门有道门的规矩,我也已经适应。”
“公子,不是,小道长,我不想回去大人身边,我可以在铺子当差,也能当个小道童的。”万策说道。
滕昭拧眉。
秦流西道:“他想留就留吧,铺子也需要人手,只靠陈皮一人也看不过来。”
滕昭看向万策,见他眼里流露出渴望来,便道:“随你。”
一行人走到铺子,那个小厮看到秦流西,有些激动:“东家回来了?”
秦流西看到他,眉梢一挑,道:“是来求医的?可以回去回禀你家主子前来了。”
小厮眼睛更亮了几分,向秦流西拱了拱手,匆匆走了。
陈皮笑着道:“那位小哥等了有些天了,主子,此行可算是顺利?”
“顺也不顺。”秦流西道:“接下来,我要制作些灵符纸,陈皮你把材料准备好。”
陈皮一愣:“是要用在司善人这里?”
秦流西点头:“要解咒,有些冒险,得准备周全些。”
她又看向两个徒弟,道:“这灵符纸不同一般黄表纸,以特殊罕有的材料制成,画出来的符也会更富有灵气一些,也更灵验。好比药符,其实药符也不仅仅画符文,就是一般神婆想要用符水骗人治病,若使它灵验,就以药材浸泡符纸,再画些符文,如此一来,这符化了也有药力,吃不坏也吃不死,侥幸对症的,也就是他人眼中的‘神’了。”
滕昭:这是在教我们骗人?
“为师告诉你们这一点,也不是说让你们这般骗人,有时候,遇着比较固执的人,一定只信喝符水才灵的,可以这么做。”秦流西狡黠地笑:“咱们做道士的,尤其是咱师门,不必死守那板正的一成不变的规矩,根据实际情况变通,可以更好的安抚善人的烦心事不是?”
忘川拍着小手:“师父好厉害。”
滕昭和万策:就觉得是在狡辩怎么办?
秦流西说道:“忘川去道室参道,你们准备一下,客人上门了。”
她话音刚落下,就有人出现在铺子门口,正是之前在醉仙楼有过一面之缘的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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