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太睁开了眼,斜向秦流西,这丫头怕不是故意折腾她?
秦流西开了方,就走了出去,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别说装模作样的侍疾和关心了。
她都不屑做这些表面功夫。
秦老太太不禁气闷。
走出外间,秦流西瞥了秦明歆她们一眼,就施施然地离开。
秦明歆气得毛都要竖起,但看到王氏这个目前的大家长,她又不敢说一句不好的话,不然哪来的新衣裳新首饰?
王氏什么人呐,一眼就看出小姑娘的心思,不由轻叹。
这样的孩子,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拿捏住了,都翻不出一点风浪来。
而秦流西呢,看什么都不屑,看什么都不在意,衣裳首饰她不爱,也不知她在意些什么。
秦流西来到顾氏的院落,院子里静悄悄的,有几声咳嗽从正屋那边传来。
她走进去,小花厅没有人,寝卧里,秦明宝正劝着顾氏喝药。
秦流西咳了一声:“三婶在吗?”
秦明宝很快就走了出来,看到秦流西眼睛亮了:“大姐姐。”
秦流西看小姑娘的脸瘦了一圈,都不像从前那般肉乎乎的了,便轻轻拧了她的脸一把:“怎地瘦了?都不好捏。”
不但瘦了,眼皮下还黑了一圈。
秦明宝抿着嘴羞涩地笑,摸了一下脸道:“瘦一些儿好,不然二姐姐她们总说我胖妞儿,长大不好看。”
“别听她们瞎说,你才多大,距离长大还久着呢,该吃的就吃着,别学人家追求什么瘦,你娘呢?”
“是西儿么?我在里边。”顾氏的声音从寝卧传来。
秦流西拉着秦明宝走了进去,便看到顾氏披着一件厚外裳靠在床头,头上缠着抹额,一张脸苍白得很。
屋子里,还有淡淡的药味。
秦流西走过去,道:“您病了?”
“受了点风寒,有两声咳嗽,不碍事。”顾氏露出个笑容来。
秦流西伸手拿过她的手,双指搭上去,仔细辩了一会脉:“风邪入侵,郁结于心,看您眼皮下青黑的,是彻夜未眠?为了三叔的事么。”
顾氏眼圈一红,微微侧头,道:“也不知他如今如何。”
“除了残,无性命之忧,您不必过于担心,残了总比丢命要强,不是么?”
秦流西实在不算是会安慰的人,这话一出,顾氏强忍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一下子崩了,哭了起来。
秦明宝爬上床,小嘴死死地抿着,眼圈赤红,却愣是没哭,小手拍着顾氏。
秦流西讪讪的,拿起药碗闻了一下,问秦明宝:“这药还是从前的方子?没请大夫来?”
秦明宝回道:“我想要请,二伯母说家里乱得很,又说有你在,不必费那银子,可你不在,就只能先熬了从前的药方。”
“傻不傻,药不对症,吃了也是白吃。”秦流西走到梳妆台上,拿了纸笔重新开了一张经方,道:“别听二伯母的,我不在,要请大夫,你就去找李总管,或者找岐黄姐姐,这样的小风寒,她都会开方。”
“嗯。”
姐妹俩在这一问一答的,顾氏都不好意思哭下去了,擦了眼泪,歉然地对秦流西道:“又让西儿你看笑话了。”
“哭出来了总比憋着要强,这之后就得好好养着,别伤神伤身,平安两兄弟还没满周岁不说,宝儿五岁,你看她这么小也得为您操心。”秦流西的语气有些严厉了。
顾氏羞得满脸通红。
秦明宝有些不落忍,轻声说道:“大姐姐,你别说娘,我长大了,又是家中长女,可以照顾弟弟和娘了。”
顾氏听了越发的心酸,也更无地自容。
“你可拉倒吧,你这么小不睡够不吃好,小心长不高,变矮子。”秦流西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秦明宝啊了一声,连声说不要。
顾氏笑了:“你大姐姐逗你呢,不过她说得对,你只管吃好睡好陪弟弟玩儿就行了,别的不用你。”
秦明宝咧了咧嘴。
顾氏这才看向秦流西,道:“三婶也是担心你三叔,不知他伤的如何,那边又贫瘠,又无人,也不知有没有及时救治。”
“您的面相,夫妻宫也只显示夫妻分隔二地,夫伤残罢了,旁的都没有,放心,死不去的。”秦流西话一出,又觉得直白了些,补了一句:“就是说,他不会有性命之忧。”
啊,安慰人这样的活,真不是她能干的,不如驱邪捉鬼来得轻松!
不爽的话咱造个反?
临近过年的日子,秦流西事儿却是不少,炼丹炼药教徒,又和岐黄盘了一下非常道的帐,把盈利一分为三,一份留给自己的小私库,一份给长房私库,另一份则是送去了清平观。
清远接到那足有二万两的银票,笑得见牙不见眼,喜滋滋地把银票放在祖师爷跟前供了一下,敬了香,嘴里喋喋不休地念着:“咱们少观主长进了,有出息了,您这主殿一定加瑞兽守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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