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萧余皱眉,满眼的不认同。
熊二道:“蔺小姐,这位是漓城清平观大名鼎鼎的少观主,出身玄门,是出家人,不会拿人命不当事的。”
啥,是出家人?
众人脸色再变。
萧余更是恨不得要亲自驾车马上走人,信不过。
秦流西却道:“行了,别在叨叨了,再叨就真不行了。”
那马车极大,秦流西跳了上去,来到蔺老夫人身边,拿起她的手腕辨脉,确如自己猜测的一样,就解下腰间的布袋,拿出针包打开,一排金光闪闪的金针。
老嬷嬷忍不住道:“这位……”
秦流西头也不抬,道:“我道号不求,熊二他们敬称一声少观主。”
“少观主,我家老夫人这病你可有把握?”老嬷嬷看她面露沉稳,内心竟也生出几分安心来,道:“刚才马惊之前,老夫人就捂着头说有些不舒坦,马一惊,马车虽稳着,可她忽然就厥过去了。”
“她这是肝阳上亢,脑部血管发生壅塞,导致供血不顺,这才导致昏厥。发生这样的情况,病号必须放平,不能随意移动,尽量使血液能平顺供上脑袋,当然,还得及时治疗,否则……”秦流西取了金针,道:“可有安宫丸,取一丸来。”
老嬷嬷一僵,立即让萧余遣人回城去拿。
“来不及。”秦流西对站在车厢前的滕昭道:“拿我药箱来。”
熊二道:“我去。”
他一溜烟地冲去马车内,把秦流西的药箱提过来。
秦流西先取了针,取了穴,刚要下针,手臂却被那蔺小姐抓着了。
她扭头看去,小姑娘脸色苍白得很,眼神带了些惊惧,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嘴唇都被咬出血丝来,问:“你真有把握吗?”
也不怪她不信,虽然有景四他们担保,可实在是素味平生,更重要一点是,秦流西的年纪看着没多大,自己出言让她帮看诊,已经是顶了天大的压力,万一秦流西没那料,还耽误了祖母的病情而出了事,她也不可能活得了了,而是会成为不孝罪人。
所以,她如今的决定,就是在拿命赌。
秦流西看着她额上斗大的汗珠,露出一个笑容,道:“我不做没把握的事。”除非迫不得己。
她说着,手中金针稳稳地在极泉、内关、曲池穴刺下,慢慢的捻动。
那叫秀姑的医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针一下,老夫人的身体竟是开始抖动起来,吓得几人都惊呼出声,捂住了嘴。
“突发性的脑卒中,需要强刺激病号的肢干抖动。”秦流西一边解释,一边又在下肢的三阴交委中穴下针,道:“肢干抖动起来,可使病号的肢体肌肉松缓,不会紧绷着使血液不流畅。”
说话的时候,她又在面部的人中和印堂下了针,道:“脑卒中,要开神醒脑,才能使意识恢复,也有利于接下来的治疗。”
她在那医女瞳孔地震之时,往头顶大穴下了一针。
车厢内,焦躁沉闷,气氛压抑得不行。
秦流西忽然吟唱起了祝由经,舒缓的经文在车厢内传开,仿佛一汪冷泉注入,使人焦躁的心也跟着宁静起来。
蔺小姐看着祖母,在针刺下后,刚才还面若金纸的脸色竟是慢慢褪去,神情也变得安详,不由大喜。
她下意识地看向秦流西,见她入了车厢后,始终不疾不徐的淡定,不禁大为好奇和敬佩。
留针时,秦流西这才接过拿过药箱打开,在箱子里翻找,拿出一个瓶子。
老嬷嬷看过去,是平平无奇的玻璃瓶子,里面用蜜蜡包着几颗药丸。
秦流西倒了一颗出来,把瓶子随意放在药箱内,掰开蜜蜡,就道:“醒了,刚好服药。”
几人一愣,下意识地看过去,果然,老夫人缓缓地睁开了眼。
她是真敢说!
蔺老夫人的瞳孔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清澄明亮的眸子,十分灵动漂亮。
“你……”她声音沙哑,又哼了一声,眉头蹙起,头很疼。
秦流西温声道:“您别说话,面上还扎着针呢。您这是突发脑卒中了才会昏厥,我给您施了针,此后需要慢慢调养身体,切忌大喜大悲。”
蔺老夫人眨了眨眼。
留针时间也到了,秦流西先给她取了面部的针,让那个医女扶起她的半边身子,自己则是掰开蜜蜡,把那颗安宫丸送到她嘴里。
老嬷嬷递上温水喂她服下,道:“少观主,这药是?”
“安宫丸啊。”秦流西道。
老嬷嬷哦了一声,用那么个瓶子随意装着的,估计是其它药材铺子出的,毕竟做安宫丸的不仅仅是那个贵得离谱的长生殿,不过那蜜蜡,好像有点眼熟。
服下了药,秦流西又让秀姑把蔺老夫人放平。
蔺小姐看祖母服药后,精气神更好了,满脸惊喜和笑容,道:“祖母,您吓死我了。”
蔺老夫人露出一个安抚的眼神,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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