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夫在一旁帮忙搭手,说道:“这药弄成这样,倒是方便,就是麻烦许多。”
都要弄成粉末,要么熬出药汁混着,又要按着步骤一步步的来,不是一般的麻烦。
“炼药就是如此,要想药成效快,步骤和火候都是关键,不是混作一堆就行。”秦流西叹道:“所以搞药丸不容易,顶级的药更是难炼,一份药材未必能炼出来,就算能炼出,成丹的也不多,所以也才珍贵。”
“就跟你给二公子吃的那种一样么?”孙大夫试探地问了一句:“我嗅着那药味,倒和你喂给秦小公子吃有点像。”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不是像,就是同一份药材,只是那是炼丹炉上刮的灰搓成的药丸子,比不上我那倒霉催弟弟的那颗是精粹,但也是同一份药材的药灰。”
孙大夫喟叹不已,就是药灰也这么厉害,可见那真正成丹的精粹,也难怪秦明彦伤成那样也能起死回生。
“那一份药材,能出几丸?”
秦流西比了个手指,随后黑着脸道:“您也不必再问了,三丸是一丸都没了,我也是给我师父炼的药。”
不要再提,提就肉痛。
孙大夫:你看你还缺师父吗?
不过,他不配!
一老一少不再说这事,只是一边搓丸子,一边交流平日行医的奇难杂症。
越是交流,孙大夫就越觉得自己其实还缺一个师父,像眼前这个能当他孙女的小孩。
所谓达者为先,他完全不怕认小孩为师!
秦流西把烘炉上的药丸给一一收起装在瓷瓶里,再用一个荷包装好带在身上。
哒哒哒。
地面震动,远处有马蹄声飞快传来。
秦流西忽然心神一动,眉梢微微挑起,走出百草堂,双手抱臂,看着远处急来的几匹马。
竟是亲自来了。
权璟一直策马向前,忽然用劲一勒马绳,人就从马背上利落翻飞而起,脚尖一踢,把那飞到跟前的暗器踢飞出去。
几个随身侍卫神色大惊,纷纷围了上来。
权璟落地,看向那被自己踢飞的暗器,是一颗豆子吗?
啪啪啪。
秦流西拍着手上前,道:“看来恢复得不错,这警觉性很高嘛。”
权璟听到这耳熟的声音,双眼微亮,站起身,激动上前:“你果然还在。”想到她弟的情况,又敛了神色问:“你那个弟弟?”
“死不了。”
“抱歉,是我这边疏忽了,没能让人阻止……”
“没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们这样的身份,也不可能有人在身边随时保护着,这是他的劫数,过了就没事了。”
权璟看她并不介怀,松了一口气,道:“过去小院那边看看?不然我心不安。”
“不用,你这身份还是挺有辨识度,我看这两日也有军中的人在城中行走,别给你招麻烦。而且伤了那小子的小霸王现在也是半生不死的,你过去,反而打眼,让知府家的注意到这边动静,对他休养更不利。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把人救回,你就别给我作了。”
权璟听了,便抢在秦流西拒绝之前道:“那我让人暗中盯着,以免有人不长眼又来闹事。你放心,不会盯多久的,我也收到消息,秦家的事有些眉目,他们应该有机会回京。”
“嗯。”
不能去秦家小院,权璟就意欲寻一个地方坐下聚个旧,秦流西欣然应允,刚走了几步,就看到秦伯卿愕然地站在一个铺子门口看着他们。
“西儿。”他看向权璟,眸子半眯,这男人浑身贵气,却也有些肃杀之气,是军中的人?怎么和侄女站在一起了。
难道是想来拱白菜的猪?
秦伯卿脑补了一下,看权璟的眼神就多了几分审视和探究,还有嫌弃,不太配!
权璟:“?”
这嫌弃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秦流西上前,对秦伯卿介绍道:“三叔,这是权少将军……”
她话才出,忽地一顿,神色有些愕然,微微沉眉,掐指算了一下。
玄门道人,算人不算己,血脉至亲亦不多算,但这下,她动了忌讳。
真是多事之秋,老太太要糟了!
老太太已是强弩之末
权璟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赶了这一天一夜的路,堪堪见上了秦流西一面,连饭都没吃上,她就说要走了,还很急。
临走前,她把给席峥的药交给了权璟转交,反正他定会先见一下席峥。
秦流西想了想席峥的身份,便对权璟道:“她其实和我一样,是个姑娘,入伍从军,虽有本意,但她是个天生的将才,如果你并不介意女子从军打仗,可以带她走。若是介意,当我没说过,她能走多远,就看她的命数。”
权璟看了一下手中的药瓶,讶道:“就算我不要这人,你不怕我把她女子身份捅漏出去?”
秦流西:“你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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