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
村长却是自动略过这话,道:“大师放心,这孩子,就是柱子他们发傻不管,我也不会不管的。”
培养出一个出息的读书人,考到功名,他们百家村可就风光了。
秦流西看着他满脸喜色的样子:“……”
你误会了!
她没多解释,和他颔了颔首,便上了马车,很快的马车消失在夜色中。
村长在寒风中站了一会,才惊觉马车早已走远,不由打了个激灵,站在原地傻笑几下,很快的,又有些懊恼,就这么着让大师他们走了,也没让老婆子烙点饼子,烧点热水灌上。
而天亮以后,莫柱子找过来,想要找秦流西,得知他们昨夜就走了,站在村长家门口有些无措。
村长说道:“柱子,你可不能再糊涂下去了,宝儿这孩子可是你唯一的骨血,可不兴再作孽了。你也别不信,人家与你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凭什么要说那么一番话来膈应你们?他们那几个人,不说别的,就那一身气派,就不是普通人。你家儿子,那真是有后福的人,要不然怎么就生在这个时候,怎么就正好遇到他们,正好捡回了一条命?”
如果不是秦流西他们,莫家早就把孩子滃死了,毕竟谁都不知道,原来这无皮子,还能有救的,而会得这样的病,就只有两种缘由。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小子将来必定是个有出息的。
村长暗自想着,就算莫家不待见,他都得护着点那孩子。
莫柱子失魂落魄地离开。
而秦流西一行,已经在一个城镇的早市上吃起了热气腾腾的冬菇肉馅小馄饨。
“大娘,给我一碗馄饨。”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有点耳熟。
秦流西下意识地转身,看到一个胡子拉渣,面容憔悴的男人颓然地坐下,和她的视线对上,一愣后腾地站了起来,还掀翻了桌子。
“大,大师?”
“左二公子。”秦流西吞下最后一颗馄饨,用帕子擦了擦嘴。
这活不带断的!
眼前这位,是京中左御史家的那个二儿子,如今已经变成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不对,是父亲了。
“真的是大师您,呜呜。”左宗峻激动地跪在地上,伸手拉着秦流西的衣袍,呜呜地哭出声。
这大清早的,一个大男人在这哭得稀里哗啦的,引来不少目光。
秦流西道:“别哭了,带我去看看孩子吧。”
左宗峻抬头,吸了一下鼻子:“您知道?”
“你这边南下往漓城方向,难道不是去找我?或是我误会了?”秦流西笑道。
“不,我们就是去找您的,没想到在这路上就遇见了,真的太好了,我姑娘有救了。”左宗峻擦了擦发红的眼睛:“您是怎么知道的?”
秦流西站了起来,道:“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呃,他还真是问了个挺白痴的问题。
左宗峻连馄饨都不要了,扔下一颗小银子,对秦流西道:“那这就走,我们就在不远的客栈住下。”
那客栈距离小馄饨摊不远,按着左宗峻说的,他是看着自己的宝贝闺女那哭闹不安而觉得心酸肉痛,这才跑出来喘个气。
“我是恨不能替她受过,也不想看她这么难受。”左宗峻擦了一下眼角。
秦流西问:“是病了?”
左宗峻点点头:“太医说是脱肛,吃了不少药,各种法子都试过了,就不见得好。眼看着孩子一日比一日瘦和没精气神,我们也不敢再拖下去了,就抱着孩子来寻你了。”
一行人走进客栈,来到后院,就听到撕心裂肺的婴孩哭声,还有女人隐忍的哭声,一边碎碎叨叨的念着:“我的儿,你快别哭了,可心疼死娘亲了。童嬷嬷,快让人通知二爷,我们马上赶路。”
左宗峻脸色一变,冲了进去:“是不是晗儿又不舒坦了。”
“你怎么才回来呀?快些让人套车,咱们这一路都不歇了,马不停蹄地赶去清平观。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带着埋怨且仓皇的女声绝望地低吼。
“不用了,我们不用去了,棠儿,咱们不用到清平观了。”左宗峻一把将母女二人抱着,道:“晗儿有救了。”
蔺青棠本就是六神无主的,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秦流西,哗的一声哭了起来:“少观主!”
秦流西看着这一家三口,唇角勾了一下,没想到啊,两个都闹了退婚的,凑一堆去了!
魏邪则是暗戳戳地对滕昭小声道:“听这哭声,以为是久未见情郎呢,又委屈,又哀怨,啧。”
滕昭翻了个白眼,做个好鬼吧,人家当娘的难受着呢!
噬魂蛊,弄死就行!
蔺青棠抱着女儿快步向秦流西冲过来,还因为激动,一个踉跄,差点就要扑倒在地。
秦流西连忙接住,一扶着她,眉头就皱了起来,按了按手臂上传来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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