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沐夫人问:“会不会弄错了,林太医他对娘娘您……”
“母亲!”沐皇后喝住她,道:“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再好的情谊也抵不过岁月变迁,林鸣他也是一样,没有背叛,只因为诱惑不够大。”
沐夫人张了张口,恨恨地道:“混账东西,他也不想想,是谁让他林家洗脱了冤名,又是谁让他坐上了这太医之位,就连那林氏祖传针法,还是娘娘您帮他拿回来的,他竟敢恩将仇报!”
“别说了。”沐皇后揉了揉额角,道:“只能说,他重视的东西,比这点恩情更甚。”
“没错,与其质疑他为何会背叛,还不如去查探谁才是他的真正主子。”秦流西道:“既然有心害娘娘你,那么一计不成,还有第二计,娘娘此后还得警醒些了。”
沐皇后苦笑道:“本宫十六岁入宫,至今几十年,也斗了几十年,一直以来不算特别顺遂,但也稳坐凤座,没想到临老了,这位置反而坐不稳了。”
沐夫人咬牙切齿地道:“若非娘娘年轻时就遭了暗算,又岂会只得嫡公主一个女儿?但凡有个皇子,也不至于像现在,当年我们也劝过娘娘,可抱养一个到膝下,就算不愿,咱们还能送人进宫,您却菩萨心肠,不忍他人母子分离,又不忍别的姑娘像您一样在这宫里蹉跎。可您菩萨心肠,到头来换来什么,还是他人的暗算。依我看,娘娘被谁害的那是一目了然,若是您崩……那最大的得利者,就是贤贵妃,看她刚才嚣张的,一副迫不及待要当这凤殿的主人呢!”
“母亲这话过于武断了,最明显的,反而最不可能,她野心一向大,但也不是蠢的,如果明显指向她,未尝也会有人栽赃陷害。”沐皇后眯着眼道:“太子太子,圣人一日在,他都只是太子,像本宫一样,这位置都有人觊觎。如此,不如弄混了这池水,让这些牛鬼蛇神斗去,本宫反而安全些。”
沐皇后看向秦流西,道:“观主觉得如何?”
秦流西淡笑:“娘娘,贫道不过区区女冠罢了,对于勾心斗角,是不擅长的!”
我只擅长打直拳!
沐皇后:如果你没勾着本宫父亲造反,本宫是信你这邪,但是,呵呵!
观主果然能人所不能
勾心斗角这些东西,秦流西即便是擅长她也不会过多去掺和,所谓在其位谋其事,什么事都她干了,还要同盟做什么?
她组一个草台班子,是让他们准备接着一个烂摊子的,他们能比自己更懂得如何盘活一个要崩坏的摊子,而她,干她擅长的就行了,比如打怪。
所以这班子组成了,要如何往里塞人,又要如何斗,得蔺相他们来,她插手是嫌闲得蛋疼么?
秦流西摆弄着刚才的卦象,手忽然一顿,抬头道:“卦象变了。”
沐皇后心头咯噔一下:“什么意思?”
“这位林太医活不了了。”
沐皇后的脸顿时一沉,这背后之人竟然这么警觉,她看向阴煞针,犹疑道:“本宫听说过道家有五弊三缺以及反噬这个说辞,是不是因为这针从本宫身体离了,破了术,所以他也遭了反噬死了?”
秦流西摇头,道:“阴煞针入脑,也不算是作了法,只是把一根沾了阴煞之气的外物给扎进了你的头部,这是属于阳谋,光明正大的,只是你们不曾发觉而已。所以即便它从你的头里出来了,针还是针,阴煞气仍在,破不了的,它没破,自然称不上反噬。”
沐夫人道:“那岂不是不能奈他的何了?”
“这也未必,这阴煞针总是人为提炼蕴养出来的,是阴损法器,只要破了它,对方就得遭一点反噬,只是不过一根小小的阴煞针,便是反噬,杀伤力也不大就是了。”
沐皇后哆嗦了下,对于秦流西来说,这只是一根小小的阴煞针,可对自己来说,这却是可以左右她生死的邪物。
“如果林太医死了,那是不是证明,这根针并非他所炼?”沐皇后蹙眉道:“可你刚才说,这针是由他扎进本宫头里。”
“估计是受他背后之人所指使。”秦流西双手掐诀,口念咒语,凭空画了一道符印打在那根针上。
只见那根阴煞针从手帕上立了起来,仿佛有无形的气在顶着它,然后慢慢地旋转起来。
沐皇后她们目不转睛地看着,简直开了眼界。
沐夫人:阿弥陀佛,佛祖赦罪,从今日起,信女改信道!
同一时间,有穿着白色綉云纹长袍,正在打坐的道长飞快地结着印,在他座前,点着几盏灯,灯油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灯火微微晃动着。
而在他手边,则放着一柄金红色缠着大帝钱的拂尘,还有一面紫金八卦镜,以及几道黄符。
然而,道长脸色并不好看,而是骂骂咧咧的:“混账,我倒要看看,是谁一而再的坏我好事?想追踪本座,你也敢!”
那根针竟然从皇后脑子里取出来了,现在竟还想循着针来找他?
好大的胆子!
他口中急念咒语,那面紫金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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