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流西又说:“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吗?”
兕罗:“?”
秦流西一笑:“啵。”
兕罗瞳孔一缩,未等他反应过来,他体内的那根指骨猛地燃烧起来,蹿至周身,乃及神魂。
你疯了!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秦流西,她把火种种在了那根指骨内。
秦流西笑得如红莲一般灿烂:“你想成神,我偏要弑神!”
兕罗终于露出了慌色。
秦流西此举,无异于和他一样,以神魂为祭,可她的神魂,便是这火种。
火种熄,她必不存!
他欲逃,她是生门又是死门,进退不得。
秦流西双手一翻,道意充斥着全身,太极八卦图自她身后现起,喃喃地念:“以吾之血肉为引,以吾之魂为祭,以吾之愿力,愿为烈焰化残躯,屠神证道卫苍生!”
屠神证道,她的最终归宿!
兕罗身上的业火顿时大盛,他看向始终没有降下登天梯的云层,看着它徐徐散开,露出一点点白光,直至大亮,怒意大盛。
成神大阵轰隆作响。
它被困神阵紧紧压着,即将崩塌。
“东南角,乃生门,赶紧去。”秦流西的传话传进封修等人的耳膜。
封修目眦欲裂:“你休想!”
“不听话,我打死你!”
“有种你出来啊!”封修大吼,他看着那越来越黯淡的业火,眼神赤红。
滕昭想要冲过去,被小人参死死拦着。
秦流西道:“玄一,带他们走,这是为师的命令!”
滕昭一僵,眼圈泛红。
她叫上了道号,这是不可违抗的命令!
滕昭带着所有人往东南角移动。
兕罗见了,冷笑:“你这是无谓的愚蠢!”
“老子陪你一起归西,你赚大了,别哔哔。”秦流西控着火种,越烧越烈。
兕罗的神魂渐渐溃散,火种将暗,道:“也对,有你陪着,也不亏!”
他用仅存的魂息将她紧紧缠着,你说得对,一起死,谁也别想放过谁!
秦流西拼尽仅存的灵力在东北角撕开了一点生门,滕昭他们顶着强大的威压出了阵。
本命盘本就靠着她的精神力,如今所有的灵力都压在了火种上,兕罗的神魂不灭,她动不得。
而阵盘的作用,不仅仅是困神,还有生机!
轰隆隆。
成神大阵彻底崩塌,往地底深处沉去,一个阵盘从地底冲出,山体处冲出一条微弱的山灵,与阵盘内镶嵌着巫一族的那块神识融为一体。
阵盘冲天而起,五彩金光大盛,不断蔓延,直到神石能量全然消失,才在空中炸开。
天上降下了灵雨。
那是,生机!
所有人呆呆的看着那地底,看着流沙向那地底涌去,它又变成一片沙漠,一道声音缥缈地传出,又瞬间湮灭。
她说:“来一壶酒,敬人间,不枉来过!”
红莲业火,熄了
三天三夜,封修等人在黑沙漠挖了三天三夜,但除了流沙还是流沙,那个所谓的成神大阵秘境,仿佛从未出现过,它就是绿湖旁边的流沙,一点灵气波动都没有,更不说秦流西的影子。
不,别说她的影子,就连她的魂儿,所有人合力召唤,都召不出来。
滕昭跟发疯似的,不管所有人反对,强行破开了鬼门,强闯进去,他不信,师父真的不在了。
他不信的。
小人参哭得不像一条参,死死地拽着他,道:“如果她的魂还在地府,怎会召不来?她救了这天下,救了这苍生,便是死,她也该回到天上,而非入地底。”
滕昭双眼赤红:“万一,她只是失了一点魂,听不见召唤呢?她要是迷路了怎么办?”
小人参一怔,心疼难当,他也不相信大魔王就这样一去不返了,但事实便是事实,她是以神魂祭天,献祭苍生,换这天下生机。
如今这生机盎然,那她肯定是……
小人参嗷呜一声,蹲在地上,埋头呜呜地哭。
黄金鼠从地底顶着一头流沙钻出来,蔫了吧唧地蹲在它身边,一声不吭。
它也找不到那人的半点痕迹,不管是肉身,还是魂息,没有。
她就像是从没存在过。
可它分明得到过她赐的造化。
黄金鼠抱着爪子,头埋在了胸口,一滴金色的眼泪掉落,没入流沙中。
滕昭转身就往鬼门走去,然而,不等他进去,一阵阴风从内卷出,魏邪从鬼门内走出来。
他依旧是一身长衫,顶着一只牛头,簪着一朵花,只是那花的颜色,却不是往日的粉色芍药,而是一朵小小的白色山茶花。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牛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魏邪化回了从前的样子,看向滕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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