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位花德多花老爷,并没强求玉娘坐过来,只在玉娘弹琴唱曲之后,又再三央求她说了一个笑话,这才满足的拍拍肚子,“好啊,这几个笑话够我顶半年的了,也值也值。”
他招呼后边跟着的小厮,朝玉娘笑道:“我平生最好听人说笑,今日多亏你,这一场笑得我浑身舒畅,我这边也没什么别的东西带来,干脆啊,赏钱分你双份,希望莫要嫌弃我这铜臭商人。”
“那是哪里的话?花老爷的礼正合我意。”玉娘笑眯眯的就接过荷包来,不用掂就感觉出来里面的分量不轻。
与其给她什么旁的物件,扇坠子香盒子,到头来都得上交回去,还不如金银靠谱呢。
这是客人除了叫局之外另外给的钱,属于玉娘额外提成,不用跟李妈妈分账。
这样一看,这位花老爷看似大大咧咧,其实想得还蛮周到的,知道她们这些才出来的花娘手头紧,缺钱花。
与他相比,另外一位钱老爷就显得有些尖酸刻薄了,虽然他也时常在酒席上拿人打趣,可总是用攻击性的语言,边上的人听着自然好笑,可实际上受奚落的可不会开心,要是遇见几个心眼儿小的,只怕就记恨上他,害他让自己丢脸了。
至于坐主位的陶老爷嘛,看他游刃有余的和六巧及另外两位客人聊天,时不时还能关照一下小弟,以及玉娘福娘两个新来的,还不忘同在场的白香珍珍,就知道这人做生意很有一手,前后都照顾得如此妥帖,是个仔细人。
目光再转到玉娘身边的这位陶三老爷,明显就差了他哥哥好几等。
明明是个富家少爷,却扭扭捏捏的,一点也不大方,和边上的福娘挺像,两人都微低着头不说话,活像两只小鹌鹑。
下席面回到李院,玉娘就笑道:“要我说,你和陶三老爷倒是挺般配,两个人你不说话我不说话的,安安静静嘛倒蛮好。”
“快别说了。”福娘有些垂头丧气,浑身上下都打不起精神。
今天是她头一遭做花娘去参加外头宴席,可哪想自己的表现竟然如此拙劣,不但没帮上玉娘什么忙不说,反而让玉娘为她操了不少心。
这哪里能算得上是个合格的花娘,鲁婶子一直跟在后头,将她的表现全看在眼里,回头和她妈一说,还不知道妈该有多失望呢。
“这有什么,你是头一次自然没经验,去的多了也就知道该怎么应付了。”玉娘宽解她道。
“可玉娘你不是也头一回,你怎么就这么老道?敢对着他们在那说话。我的手都在抖,还好听你的喝了酒,不然怕是连唱都唱不出来,这也是你教的呀。”福娘沮丧道,她和玉娘两个同吃同住同学习,同样的两个人,怎么偏偏出场之后就一上一下了。
见福娘头顶都快冒出实质性黑云了,怨念十足,玉娘一巴掌便落在她脑门上,驱散漫天乌云,不客气道:“废话,你能和我比,我帮荣娘跑腿那会儿你在干嘛?妈妈叫我去荣娘屋里帮忙收拾衣裳首饰时,你在哪里?”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人,哪里能憋得住话哦,有什么鸡毛雀羽的全亮出来了,这一天参加的什么酒席,碰见的什么客人,客人夸了她的什么话,都不用我问,她就全一五一十吐露出来好炫耀了,我带着耳朵听着呢,自然早熟悉了。”
“所以呀,你今儿不是和我比,你是和荣娘比,你想想她出场了多少次?能不熟练吗。”
这样的长篇大论一出,福娘瞬间就燃起了斗志,对,没错,错的不是我!
她挺起脊背重新恢复了信心,“那等晚上你和我说说,我也练练,下回一定不能输给她。”
看着福娘那渴求的目光,玉娘点了点头,自己这李氏激将法果然还是这么有用,拿四姐一刺就行。
好四姐,走了也不忘给李家留下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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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这里姐妹花散了场,那边的两兄弟却开始了会谈。
陶仲宾对陶叔谦今天的表现颇为不满意。
他自己也是十来岁出来做生意的,在这行当里跌打磕碰都是家常便饭,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早历练出来了。如今突然碰见这么个被自家大伯娘管的小姐似的堂弟,叫他也麻爪。
陶仲宾叹了一口气,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人听,“今天本来是为你叫的酒局,两个娇滴滴的花娘坐你边上,怎么你就不说话。哪怕没看上她们两,也和和气气聊上几句,怎么就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还好老花和老钱是我素日的朋友,要是换了别人啊,恐怕还以为你是故意甩脸子给他们,瞧不上人哦。”
“二哥,我没有。”陶叔谦站立着,低声辩解了一句。
“没有什么,我亲眼看见了嘛,左边一个姑娘坐在那里,右边一个姑娘坐在那里,你那个脸对着谁哇,对着我啊!你说我有没有看见。”陶仲宾见他还抵赖,全然不开窍的模样,不由得更气。
“不是啊,不是。”陶叔谦连忙摆着手,“我是说我没有看不上那两位小姐,她们两个人都蛮好的。”
“这句话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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