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差这最后一哆嗦,点头道:“也好,你去帮她换上,顺便开导开导她,既然认了生父,就该听从父母之命,以和柔孝顺为上,本官这是替她找了个好前程,若还是执迷不悟,叫她想想她母亲。”
说到最后,黄县丞言语严厉,似乎不单只是说给福娘听,“你可莫要忘记了,若是不从,只怕这条命可就保不住了!”
“是,是,老爷放心,我一定告诉她听话。”荣娘脸色发白,像是被吓着了一般连连点头,恭顺的弯着身子往黄县丞床边那个箱子里去翻找合适的首饰。
没几下就翻着了玉娘所说那根略粗些的银簪,考虑到黄县丞的钱囊羞涩,连打赏都有些困难,荣娘干脆只挑拣了银系列的首饰,把金镶宝石一类全都留在箱中,口里说的好听,“这些也就够了,福娘小小年纪,戴金的反而俗气。”
黄县丞满意的摸着自己的胡子,到底是娼妓出身,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算她机灵,便一挥手,“你去给她戴上吧。”
有了这个话,荣娘心底才算松了一口气,等着去了偏房还拿这话支使霍娘子去烧水,好替福娘梳洗的,趁着她不在,荣娘把那簪子交了过去,“你瞧瞧,是这根不是,姓黄的抠搜死个人,金的玉的都想贪墨,我好说歹说的才拿出这些银的来。”
福娘握紧了簪子感激道:“是嘞,就是这个,这是临走前妈给我的首饰,也算是我们母女俩的念想。”
装,还和我装。荣娘心底嗤笑了一声,什么李妈妈给的,玉娘说得明明白白,那不是她给她防身的么,荣娘都旋开看了,不过就是根生锈了的钉子,有什么用的,指不定还容易折呢,还是自己磨的簪子好使。
只是她也知道福娘对自己心有警惕,这会也不揭穿,只趁着时间赶紧介绍陈家的来历,好把玉娘交代的话说完,“陈恩,哦,就是你那个爹,他娶了一妻二妾,妻子生了两个女儿,小儿子是家里丫头生的,现在又娶了一个许花娘为妾,你想法子尽量和她交好,唯有她我们还能接触得上。”
像这些个世家侯府,其实最难收买,底下的人都是一窝的,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能闹得全府皆知,还是许花娘这样的外来户好些,再怎么也能借着花娘的名义去拜见亦或是邀请,总能动些手脚的。
福娘应了一声,虽然知道黄县丞替自己找生父不怀好意,那没见过面的爹也不一定是个好人,可一想着自己期待盼望了十来年的父亲终于要见上面,还是让福娘有些期许。
万一……万一……他心里有我呢?
来接人的是四个身穿绸缎衣裳的仆妇两个丫头,头上手上也有些首饰,见着他们,黄县丞不由得庆幸自己还是听了荣娘的话,给福娘打扮了一番,要不然连下人都比不过,可真的是丢人现眼了。
四个妈妈坐两辆大车,两个丫头陪福娘坐一辆大车,外加两个跟车的,两个车夫,浩浩荡荡一行人簇拥着福娘往陈家行去,一口一个小姐,一句一声娘子,态度恭恭敬敬,表情温温和和,倒把原先还紧张的福娘都有些弄不会了,这怎么和预想的不大一样?
“是呀,怎么倒真个像是认女呀。”连荣娘都疑惑不已,转头向黄县丞发问道:“就是亲女儿也没必要做到这份上吧,您瞧瞧来接人的,可真气派。”
黄县丞依旧捋着他那宝贝胡须,颔首笑道:“这位陈老爷倒真是侯府出身呀,我算小瞧他了。”
他这招可比自己用的手段高明多了,自己对付福娘不过是威逼利诱,人身威胁,陈恩陈大老爷可就不同了,人家走心呢。
感叹了一番世家手段,黄县丞随即清醒过来,将福娘剩下的首饰拿手帕一卷,干脆带着这些往解当铺里卖些银钱,没办法,穷呀,黄县丞先前在边陲哪里能挣银子,后来来了清平县也才不过一年多,又与那张主簿争斗抢权,拢共才只捞了几百两,包占花娘日常费用花了些,后来给闼东之买棺木花了些,来到长安之后银子更是淌水一般离去,现今也只剩下几十两了,便是去曹家只怕都有些不够用的。
金玉首饰折卖死当换了四十二两,黄县丞又拿了二十两在这铺子里买了两柄洒金川扇,拿锦盒装着去了西江米巷曹府门前拜见,又给了门房十两才勉强动身往里通讯,黄县丞咬咬牙,才换的银钱不到一会就没了大半,接下来若是还不成,可就只剩下卖人了。
万幸,曹府里的人似乎对黄县丞举荐的福娘十分感兴趣,门房进去通报没多久就开了边门,请黄书琅入内详谈。
黄县丞有心打探是谁,可门房闭嘴不谈,他便狠狠心塞了二两过去,见门房眼皮也不抬,暗骂一句复再塞二两,才见那门房嘴角翘出个笑来道:”黄老爷,你算运道好,我们三老爷正和宫里出来的马公公说话,一听你要给他介绍新媳妇,马公公当即就想听听人选,他好回宫与曹公公报喜的,要不是马公公开口,恐怕你还得吃两三回闭门羹才能进来。”
这倒真的巧,黄县丞也点着头感慨,谁不知曹家老三曹连荣性情怪癖轻易不肯见人的,自己一来就能进去实在是幸运。
那门房领着人没往书房走,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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