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独角鬼王眼睛一亮,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老先生有见地。”
“呵……”老者有些自嘲,“也就是早年见识过一些事情罢了。”
待又看了一遍金甲鳄王在地狱中的惨状,老者左眼一闪,道出一个令咒,便见一道华光遁走,其中不过是一幅《金甲鳄王受刑图》罢了。
大明州的州城内,等着“东郭先生”出摊的华服中年人久候算命先生不至,本有些烦躁,忽然心中有感,顿时微微闭上眼睛,便见眼内出现了一幅幅画面。
皆是地狱中的惨烈景象,那些个孤魂野鬼的苟存,他并不感兴趣,看到《金甲鳄王受刑图》之后,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如此酷刑……”
喃喃自语的中年人带着颤音,“它已经到了要经历数万年的地步,换成是我,岂不是数十万年,数百万年?”
一想到每天被切成肉块,又剁成肉酱,如此周而复始,他就浑身哆嗦,不寒而栗。
传讯
大明州城隍庙,夜里是勾司人上工的时候,阴兵鬼卒往来两界,二八神则是巡察本地,最清闲的,大概就是城隍庙内端坐的正堂老爷城隍爷。
正月底二月初通常都有一次供奉,只是今年的香火,明显少了许多。
贴着“鉴察司民城隍威灵公敬享”字样的封条,往年都是六封九封,今年只有三封,这让城隍爷有些愁恼,唯恐是自己办事差了,本地的百姓有怨念。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地府可是没有阎王的,九个大王什么时候回来,也没个准信儿。
尤其是魏大王把五阎王都弄死了之后,原本打算月底回阴间的秦广王,跟他的判官儿子说了,还要跟朋友论道个几年……
几年,几年之后阴间怕是都变了模样。
“唉……莫非我做了什么不体恤民情的判决?”
“没有啊……”
翻来覆去地看卷宗,去年积压的案子,也都勾了。
冤假错案,也都打回重审。
有些误判为恶的,经过重新审核,又重新勾了为善。
怎么看也没有办事不力的地方啊?
怎么就百姓不赏脸了呢?
“公爷,今日是遇上甚么不顺心的事儿了?”
合上了生死簿,本地的判官见顶头上司唉声叹气,放下了工作,然后关切地问道。
“今年的香火,大明州本地百姓,就敬了三张封条,虽说牛羊猪都有,可猪头瘦了,牛头老了,羊头更是柴得很,怕不是百姓对我有怨言啊。”
“啊?”
判官一愣,“公爷,您这里也是如此?”
“怎么说?”
见属官这么问,城隍爷愣神反问。
“公爷,前头上工的时候,七八个土地庙今年连馒头都没有,只有咸菜窝窝头。本地的湖神河神,也就趁了半只鸡,连快带毛的猪肉都不见着。”
一番话说得城隍爷一愣一愣的,判官连忙道,“公爷,怕不是本地收成出了问题,不是百姓不肯,是没有啊。”
“去年我跟天界的上仙打听过,今年风调雨顺啊。”
“啊?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非没家底,可不会这么抠搜。莫说猪狗牛羊,白面馒头来两个,那也没多少啊。”
“唔……说得对,此事我得打听打听。”
城隍爷觉得这里有问题,可他毕竟不管阳间的事情,只能给本地知州托梦,聊一聊就算。
正要这么干呢,却见城隍庙外头来了脚步声,大晚上的,正经人谁来城隍庙啊。
却见是个邋遢道人,踩着破烂芦鞋,摇头晃脑地走了进来,然后冲神像行了个礼,随后拿起供桌上的供品就啃了一口。
“威灵公欸~~道士我特来求您帮个忙,给魏大象托个梦、传个话,可好?”
这邋遢道人说了这话,神像陡然一动,走出个虚影来,随后虚影缓缓落地,转虚为实,正是“鉴察司民城隍威灵公”。
“你是什么人?”
“道士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只要传话给魏大象,说‘六重地仙’,他就懂了……”
道士在供桌上坐下,拿起糕饼就啃,一边啃一边道,“威灵公高居二品,地府里面畅通无阻,倘若托梦给魏大象不行,还请往返阴阳,通过地府传话,告知于魏大象。”
“你想告诉大王什么?”
“大王?!”
听到这称呼,邋遢道人惊愕道,“还真是啊。”
“哼!”
城隍爷冷哼一声,对这个深更半夜私闯城隍庙的家伙很是不满。
“威灵公,您老人家就跟魏大象说,说这大明州水脉断绝,将来兴许几年大旱,若是他有办法,还请降妖除魔。”
“什么?!水脉断绝?!”
城隍爷惊愕之余,勃然大怒,“大明州乃是‘燧人氏’祖庭,水脉怎么可能断绝?”
“此事不能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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