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上了年纪,加上这两年前朝的事太多,劳累过度,就不好生育了。”
“嗯,他的精神头,是不如从前了。”
找不出原因,青萝失了方向,再没心思争宠,整日里窝在长阳宫郁郁寡欢。
元宵节当晚,其他人都在剪纸做灯笼,独她提不起兴趣,犹如霜打的茄子,趴在炕几上唉声叹气。
灵香在旁边一面剪纸一面嘟囔着:
“去年的元宵晚宴你没去,今年你还不去,这风头又得被人抢了。”
“抢就抢呗。”青萝满不在乎,“反正去也没有用,他又生不出孩子,还讨好他干嘛?”
“唉,说起孩子,听说晚宴上,万岁夸了吉王好几回呢,自打吉王被皇贵妃收养,大家私下里都说,万岁早晚要改立太子。”
“等等!”
青萝忽地直起身子,转过头问灵香:
“你刚说什么?”
“我说……万岁早晚要改立太子。”
“不,前边那句。”
“大家私下里都说——”
“不,再前边那句。”
“自打吉王被皇贵妃收养。”
“对,就是这句!”
青萝啪地拍了下手,仿佛脑内有个机关被打开,重新有了方向。
“怎、怎么了?”灵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句有什么问题?”
青萝那双清澈的眼眸重新焕发了神采,变得亮晶晶地,笑道:
“绿竹可以收养孩子,我也可以呀!”
当天顺五年的新年烟花于夜空中绽放时,青萝许下新的愿望:
“上天保佑,让我收养一个孩子,和绿竹一起在宫里平安终老。”
定好了新目标,她再没兴趣去讨朱祁镇的喜欢,一腔心思全放在了收养孩子上。
经过考察,她很快选中了目标:
淑妃的孩子,秀王和隆庆公主。
昭俭宫。
淑妃去世后,这两个没娘的孩子就被扔到了这里。
经由灵香张罗,特意找来从前侍奉淑妃的大宫女,为青萝牵线搭桥。
那宫女一边在前带路,一边介绍着情况:
“娘娘去了之后,我们这些跟着娘娘的老人,都被调往别处,两位殿下身边,就只剩两个奶娘伺候了。”
说着话,一行人到了昭俭宫门口,那宫女熟门熟路的给守门的内侍使了银钱,那内侍掂了下银两,冲她笑了一下,利索地让开身子放行。
迈过院门,青萝才道:“看样子你常来呀,都和门口的人混熟了。”
宫女鼻子一酸:“娘娘和您一样,都做过宫女,对下人那是没得说。她不在了,留一双儿女无依无靠,我们这些老人能帮忙就尽量帮点忙,其他姐妹跟着别的娘娘,行动多有不便,还好我分在了尚功局,能找个送东西的机会出来,所以我就多来跑跑腿,一来二去便熟了。”
青萝想起当初淑妃为贴身宫女指婚的事,不由得感慨:
“人心换人心呀。”
话音才落,一阵吵闹声便从前方传来:
“不吃!不吃!”
“殿下,吃点吧,晚上就该饿肚子了。”
宫女一听这声音,便叹道:
“总是冷菜冷饭,殿下哪里吃得下去?”
一行人进了殿,果然见两名嬷嬷哄着两个孩子吃饭。
秀王年纪大点,已颇为懂事,望着碗中并不丰盛的饭食,虽不愿吃,也只是默然不语。
隆庆公主年纪小,要任性许多,一个劲儿的哭闹:
“我想吃糖葫芦,我想吃桂花糕,我不要吃这些!”
青萝给灵香递了个眼色,灵香立即打开早早备好的包袱,捧了糕点果脯到了跟前。
有了零嘴,隆庆公主立刻止住了哭声。
青萝瞥了眼她和秀王身上的旧衣,蹙额道:
“好歹也是皇子公主,竟然穿旧衣吃冷饭,这要说出去,外头的老百姓哪里会信?”
其中一名嬷嬷忍不住道:“娘娘有所不知,冷饭旧衣都算轻的,这大冬天,赶上正冷的时候,缺个碳都没人管,冻得两位小殿下整夜睡不好觉。”
青萝不禁气愤:“如此怠慢,就没人管管么?”
宫女又是长长一叹:“我们娘娘的死不知怎地犯了万岁的忌讳,他心有厌恶,连带着两个孩子也不喜。这当爹的都不上心,下面的宫人更不会上心了,只有从小照顾他们的两位奶娘尽心,虽说吃穿用度差点,总算没病没灾,安安稳稳,也教我们娘娘的在天之灵能放心些。”
“真是娘没了,爹就也没了。”
青萝叹息着,又看向两个孩子。隆庆公主吃得有滋有味,全然不知外间烦恼,秀王却垂着眼眸一动不动。
见状,青萝从灵香那儿拿过另一个包袱,蹲下身子,打开给秀王看:
“殿下,我还带了好多玩具,你看,有拨浪鼓,有摩睺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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