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要是六娘也能写出一篇,明年我也允你。”
只能勉强写出几篇咏物辞赋的林妙意立即歇声,再顾左右言其他:“长嫂,那些还好的,怎么也要拔。”
去年到杭州郡请来的花娘不由笑道:“湖面的花叶已经开始枯黄,要是再不拔掉,水下面的藕就要烂在水底,这藕爽脆,现在吃最能够补肺养血,不拔的话,怎么能吃到这种美味。”
花娘拿着交刀,斜剪了几支尚好的莲花:“而且七月里还可以再种一次藕,等到十月,又会有花红叶绿的美景,现在独留这几支也无用。”
“为什么一定要花团锦簇,绝世而独立也是美景。”林却意绵软的声音驳道,“长嫂站在这些枯荷旁边,不正是如此。”
花娘知道这位娘子是在说李延年那首绝世而独立的诗,她嘴甜的附和:“就是因为有夫人在,所以这几支就更加显得不够好,既然不好,为何不拔去。”
这两人在说话的时候,疱屋的仆妇来拿莲藕,同时把食帐递给女君看。
确认好今日要做的那几道藕品,谢宝因让仆妇再把新鲜剪下来的莲蓬、莲花及其根茎都带回疱屋去。
刚嘱咐完,她就听见旁边的对话,赶紧止住她们越来越偏的话题:“要是再说下去,我最好还是变成枯荷。”
近日看到情爱辞赋的林却意顺嘴接了句:“长嫂变枯荷,那长兄要变什么?”
谢宝因笑睨一眼,摸了摸她头发,装没听到。
湖中的林卫隺摸出一根长藕,林却意也忘记自己说了什么话,高兴地跑去看。
她们这次没有带仆妇同来,谢宝因赶紧让自己的侍女一起跟过去,看着别让这位娘子掉进湖里区。
林妙意看了眼莲湖里的林卫罹,总觉得哪里不同,她快步过去,与长嫂说:“看来四郎是真的勤练射艺了。”
谢宝因也点头看去,男子伤重昏迷的那半个月里,她也听说了林卫罹在踏春宴的时候,被郑氏子弟围着取笑的事情,看来这位郎君已经有了自己的抱负,他所写的那篇策论,论的都是历来用兵杀敌之道,而不是治国爱民。
子弟有这样的豪情抱负,世家少见。
林卫罹也已经十六岁,应该准备入仕了。
食时正是开始热起来的时候。
谢宝因把湖里的林卫罹、林卫隺都喊上岸边,嘱咐他们回去要赶紧沐浴,然后再用药膏把接触过淤泥的地方都抹一遍。
随后命人去疱屋把做好的藕食送到几个郎君、娘子的屋舍。
听到长嫂命人送藕食,林却意、林妙意两个娘子也赶回去用早食了。
重台履与交窬裙都被蹭上泥污的谢宝因也准备去换,但是刚走到庭院里面,就有侍女在远处急着喊了声“女君”,说道:“袁二夫人和袁二娘的车驾已停在巷道。”
衣冠不整或是带着脏污见客,有失礼数。
谢宝因思忖着,有条不紊的命道:“请夫人娘子到西堂,再去把三夫人也请来,言明我烦劳她前来宴客。”
侍女点头离开。
玉藻也早已经在居室里面备好用来换的鞋履与九破裙。
魏氏和袁慈航在长乐坊下车,然后被奴仆引去宴客的西堂。
母女两人刚在堂上坐下,王氏也刚好赶到,只是要进去的时候,遇到一个人,她走过去,用手轻拧女子颊肉,轻声笑责:“我看这次不止是要烦劳我宴客,是不是还摆着一场鸿门宴等着我呢。”
“叔母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这一拧不疼,谢宝因也就随便妇人,笑着应她,“我虽然是家中女君,但是从来没有以宗妇的身份亲自宴过客,怕有所怠慢袁二夫人,毁坏博陵林氏的声誉,所以需要叔母扶助。”
王氏无奈笑起来,眼中露出尊长的溺爱之情,点头应下,要她招待魏氏,恐怕是有什么话需要单独和袁二娘说。
进去后,魏氏与袁慈航从跽坐的席上缓慢起身,行肃拜礼。
谢宝因和王氏再回礼,再先后屈膝跽坐下去。
疱屋也正好送来饭食。
第一道就是魏氏最喜欢的清供玉井饭,把新鲜莲藕削皮切成块,莲子剥去皮心,再和梗米一同蒸熟。
除去这些藕食,袁慈航还注意到食案上还摆着额外的金银夹花平截,她抬头向这位慢条斯理进食的林女君看去,上次在玄都观的时候,她母亲不过是为了攀上林氏,随便说了句她喜欢吃,竟然被这位女君给记在心里。
几人进完食,从食案旁起身,然后去西面坐席。
王氏与魏氏是尊长,先被侍女扶着站起,往西面走去,等两位夫人离开,谢宝因一只手撑着凭几,一只手被侍女托着起身,她看着膝盖跪在席上,正要起来的袁慈航,上前帮扶,小声道:“二娘只比我小两岁,我们能说闺閤[1]话。”
袁慈航站稳,心里对这位女君早就已经喜懽,连连点头:“夫人尽管说。”
谢宝因垂眸斟酌着,虽然世家通婚,只看氏族父母,但是二郎觉得男婚女嫁,还是要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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