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您找媒婆去问了吗?”
“我试探着让媒婆去问了。媒婆还没开口,就被大掌柜堵了回去,说他不想娶亲。”王太太说。
颜心:“他有顾虑……”
“我不嫌弃他娘。老太太年轻时候为了养儿子,吃了苦头,我心里只佩服她。
等将来成了亲,孩子我能帮衬着带带;我们也做小生意,小钱有些的,不用姑娘姑爷受拘束。
只要这个人好,对我姑娘真心,我宁可多付出些。”王太太道。
颜心在她这里吃了顿饭,听她说了很多。
午饭后,她没去药铺,而是先去了张逢春家,给老太太送了半斤血燕窝。
老太太感激不尽。
颜心让照顾她的女佣先出去,简单把王太太的话,说给张逢春的母亲听。
老太太听了,喜不自胜:“王家人品好的。酱坊做了几十年,从他家祖上至今,一向是勤劳谨慎。”
颜心:“就那姑娘,王月儿,人家说她克夫……”
“逢春的八字重,算命先生都说只有他克人、没有人克他的。”老太太道。
又说,“月儿和她娘常来,我心里眼热这个儿媳妇、亲家,可我儿子年纪太大了,我断乎不敢想。
既然她先提了,岂有不答应之理?六小姐,我立马去叫媒婆,上王家做媒去。”
颜心笑,扶住了老太太坐稳:“不急。您同意了,我还要问问逢春哥。”
“他愿意的,他心里愿意!过年时候,月儿送他一双鞋,他穿了舍不得脱,当宝贝一样。”老太太道。
颜心:“……”
她立马想到景元钊。
她送给他的鞋子,他甚至舍不得穿,恨不能揣怀里。
颜心有点走神,心想:“他出去好久了,事情还没有忙完吗?”
老太太还说什么, 颜心没听到。
她复又去找张逢春。
张逢春见她去而复返,还以为有什么事。
待颜心细细说给他听,他面上浮动了几分局促。
“这……她只是个小姑娘,有更好的前途。”张逢春很是不安。
言外之意:我恐怕配不上。
“人家中意你,能怎么办?王太太为了嫁女儿,把能想到的事都想到了。”颜心笑道。
张逢春老脸有点不正常的红润:“六小姐,您别笑话我!”
“我笑话你做什么?这么大暑天,我跑来跑去一身汗馊,都是为你操心,不是为了看笑话。”颜心说。
张逢春:“……”
“终身大事,你得自己点头。要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才是真辜负了人家姑娘。”颜心又道。
张逢春:“我这把年纪,比鳏夫也强不到哪里去。人家姑娘愿意跟我,那我没什么可说的。
您是主子,我跟您做个保证,往后自然全心全意待她;她父母也是我爹娘,绝不会忤逆不孝。”
颜心笑起来。
傍晚时,她又去王家。
她把自己打听到的,告诉了王太太。
王太太说她:“劳烦你了,东家。”
“您也别怪我太心急,着实我家大掌柜三十好几的人了,我也替他愁。能成家立业是大事。
再者你们相识多时,我哪怕事情办得再急,也只是我的真心,不是为了仓促骗婚。”颜心说。
王太太:“是这个理儿。”
两头说妥,都很满意。
颜心一天内问明白了,重视这门婚姻的态度,王家感受到了,自然很高兴;张逢春母子也欢喜。
接下来就是张逢春自己请媒人,走流程。
颜心回到松香院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
她很是疲倦。
有人在院子里等她。
少帅回家了
景元钊回来了。
他像是久等,百无聊赖。
瞧见颜心回来,他站起身笑,左颊深深梨涡,让他的笑容越发深邃动人。
灯下的他,穿着一件天青色长衫。没有公子温润,高大挺拔,如松柏般矗立。
“珠珠儿!”他快步过来,将她搂抱住。
颜心院子里养两只狗。每每她回来,两只狗也很热情,但加起来也比不上他。
滚烫的气息、饱满的肌肉,衣衫包裹不住,隔着夏布薄薄的遮挡,传递给颜心。
——像阴霾多时,太阳冲破层云,洒下万丈金芒。
“大哥,你回来了?”颜心低低叫了声他。
“对,中午就到了。”他笑道,“你怎么才回来?”
说着就要吻她。
颜心避开头:“别别,我一身汗,身上难闻。”
今日在外一整日,暑天又热,颜心后背汗了又干,干了又汗,她自己都能闻到汗馊味。
景元钊还是啄了下她的唇,又在她颈项间深深闻了闻:“不难闻,珠珠儿最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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