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柔贞立马说:“姆妈,等姐姐好了,再秋后算账。”
“立威不严,旁人一再当我们是软柿子!”夫人道。
督军深吸一口气:“阿钊和珠珠儿受了这么大的灾难,的确是罗安的错。警备厅失职过分了,先抓他吧。”
夫人冷笑:“督军现在会做人了?这事都三天了。”
督军:“夫人,我只是……”
夫人甩开盛柔贞的手,也不看督军,只是往前走了几步,示意盛远山跟上。
她低声对盛远山说,“人你去抓,不要审。我不想再看到罗安。失职到了这个地步,别让他活。”
又说,“若不是珠珠儿,阿钊就死了,你明白吗?”
盛远山道是。
他转身走了。
夫人暴怒,所有人退避三舍,包括景督军父子。
盛柔贞几次想要靠近、安抚,可夫人情绪浮躁,谁也不想搭理,包括她的小棉袄。
张南姝不往夫人跟前凑,只是问景元钊:“猪猪怎样?”
景元钊:“她不会有事。”
声音嘶哑得厉害。
张南姝:“你掉烟灰缸里了?你这一身烟味,打算熏死谁?”
景元钊不理她。
张南姝端详他:“三天都没睡?你困死在这里,猪猪也需要慢慢好转。你去歇一会儿,我在这里看着。”
又说,“夫人也来了。你放心,猪猪现在很安全。”
景元钊坐着没动。
张南姝喊了他的副官长唐白,让唐白把景元钊带到休息室睡一会儿。
熬了三天,人哪怕铁打的也撑不住。
景元钊只打算躺躺,挨着枕头就睡死了。
他只睡了不到四个钟头,猛然惊醒,已经是黄昏。
夕阳从玻璃窗照进来,满地金芒,风吹窗帘簌簌。屋子里燥热,景元钊睡出了一身大汗。
他闻到了自己的气味:烟味混合着汗味,十分刺鼻。
他先去了病房。
众人还在外面等着。
景元钊喊了唐白去拿换身衣裳给他,他在军医院的休息室简单用凉水冲了个澡。
待他洗好了,出来穿衣服的时候,发现盛柔贞在屋子里。
她说:“哥哥,我拿衣服给你。唐白替姆妈跑腿,去买东西了。”
景元钊只裹了巾帕,闻言点头:“放那里,先出去吧。”
盛柔贞道好。
景元钊看着她,深深拧眉。
怒斥盛柔贞
景家众人守着颜心。
这天晚上八点左右,颜心的高热开始退,她在出汗。
晚上十点多,她第三次醒过来。和前面两次不同,她这次真的清醒了,能认识人、能说话。
前面两次,她醒过来懵懵懂懂,眼珠子都不怎么转动。
景元钊看着她这样,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珠珠儿,珠珠儿你醒了!”
他的眼泪,大颗大颗落在她手上。
颜心冲他轻轻笑了笑。
夫人诧异看了眼他。
盛柔贞也愕然看向他,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张南姝还没见过盛柔贞露出这种震惊的神色。
督军抢在张南姝前头,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别伤心,我就说了珠珠儿不会死。”
又道,“她才醒,你别堵在这里,叫军医来。”
他强行把景元钊给拉开了。
盛柔贞又看了眼督军。
颜心醒了半个钟头,疲倦不堪,复慢慢睡了。
众人都争抢着要留下来照顾她。
张南姝就说:“咱们轮流。我年纪轻,今晚我守夜。夫人您回去睡觉,明日白天来换我;往后,我和大少帅、盛旅座夜里轮班,你们白天轮换。”
督军:“夫人,珠珠儿已经无大碍,需要慢慢养,心急不得。你可不能累病了。”
夫人点头:“那行,我明日白天来。”
又问军医,“她能吃东西吗?”
“过两天。”军医道。
夫人和盛柔贞一起走了。
回去的时候,督军和夫人同一辆车,盛柔贞单独乘坐自己的。
她在黑暗中,死死握住了手。
“原来,督军知道。他知道他儿子在偷人,做下贱勾当,而他居然默许!”
盛柔贞看到景元钊哭的时候,心都碎了。
她哥哥那么野的一个人,被长枪刺穿胳膊,还能自己去找军医治,从不叫苦。
他居然哭。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而这点震惊的波澜尚未平复,盛柔贞就发现,督军在替景元钊遮掩。
“这些男人,都鬼迷心窍了吗?”盛柔贞无法理解。
人的审美不一样。
比如说姜寺峤,他就觉得颜心有点俗气;盛柔贞也觉得,颜心艳得太过了,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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